蔡多福一走出范府,忍不住偏头,朝街对面的一栋小楼望了过去。
小楼破旧失修,门窗紧闭,看不出什么特别,但他知道,阁楼里藏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姐姐派来保护自己的高手,而且还是五窍境的高手。
他想不明白,自己在范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位高手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不出手相救?
没等他细想,阎婆子已经迎上来:“蔡少爷,你终于出来了,聊了这么久,你觉得范小姐怎么样?”
蔡多福随口应了一句:“我觉得挺好的。”
阎婆子高兴起来,喊道:“我不会看错的,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怕一个在天南,一个在海北,迟早都能凑到一块……”
蔡多福没理会阎婆子的念叨,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开始在兴宁街那铺着碎石的路面颠簸起来,很奇怪,那位五窍境的高手,竟然没跟过来。
蔡多福早觉这位高手有问题了。
自己在家失踪七天,赵姨娘愁得茶饭不思,四处奔波,这位高手倒好,不理不睬。刚才苏少爷提着剑要杀人,他还是不出手,这他娘的算个毛线的保镖啊。
不对啊。
按照姐姐说法,是派人守在门口,约束自己的,是自己误以为是保镖。
这种说法也不对。
如果只是守在门口,约束自己出入,花钱请两个壮汉岂不是更省事。
什么情况下,一位五窍境的高手,只守门口不管人?
不对,他不是来守门的,也不是来管人,这位高手蹲点的对象,可能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想到这里,蔡多福心头一跳。急忙把马车的门帘拉好,取下手环,化成面具戴上。
顿时,一股股星气波动传来,那名五窍境高手,仍藏在原来的阁楼上,渐渐远离马车,离开自己的感应范围,四周也有零星的星气波动,并没有任何异常。
事实上,以他三窍境的实力,而且没修炼窍诀,戴上面具,是可以感应到方圆几公里的阵法波动。但人体关窍的星气波动,比阵法轻微很多,超出两百米就很难感应到。
感应无果,他只能放弃。
但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推测应该不会有错。
自己身边应该出现可疑人物,姐姐才派人来防着,而这位五窍境的高手,防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位可疑人物。
仔细想一想,自从与姐姐约法三章以来,自己才出门一次,恰巧上次这位高手跟着,自己便产生了随身保镖的错觉。
当然,这只是猜测!
目前找不到可疑人物,但可以确认这位高手是不是防着自己。
蔡多福决定下车,不走寻常路,看这位窍客高手有没有跟上来。
马车进了新丰街,蔡多福喊停了马车,跳了下来。
坐在车外的阎婆子,急忙问道:“蔡少爷,有事么?”
蔡多福说:“阎婆婆先回蔡府复命,就跟我姨娘说,范小姐我挺满意的,婚事可以答应下来。现在我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去。”
阎婆子有些为难:“赵姨娘特地嘱咐……”
蔡多福也不跟她废话,掏出一串铜板,估计用六七十铢,递给阎婆子手里:“有劳了。”
阎婆子接过铜板,笑道:“老身这就回去跟赵姨娘说。”
蔡多福沿新丰街折回去,先街旁点心铺买了两盒酥饼,一盒松花糕,然后转入白线胡同,来找冯新安。
没有刻意要去哪里,就是恰巧冯新安住在附近。
蔡少爷的兄弟圈,冯新安是比较特殊的。这家伙读过书,在酒楼当过学徒,算是有过正经工作,可惜遇到黑心老板,打了一架,差点吃了官司,最后变成混子。他年纪稍大,比蔡少爷还大五岁,去年被家里逼婚成了亲,有段时间已经淡出蔡少爷的圈子。但这家伙玩心太重,老婆也拴不住,依旧在外面我行我素。
此时日近正午,冯新安刚睡醒,正在小院洗漱,看见蔡多福走进来,急忙喊自家婆娘出来招呼客人。
蔡多福看到冯新安媳妇挺着大肚子走出来,急忙上前,说:“不必劳烦嫂子,我就是闲着无聊随便走走,说几句话。”
进了客厅,递上礼物,冯新安老母亲也出来相见。
冯新安进来,安排主客坐下,待喝了茶,寒暄客套几句,蔡多福说:“我今天是恰巧路过,正好有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想见一下白皮。”
“白皮好像出城了。”
“出城?去哪里。”
“不知道,听说是出去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