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赵孟崎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还有那反复无常的性子我就不禁有些鄙夷,我怎么可能跟他像!但是我却没有预料到,很久很久以后当我明白他这句话真正含义的时候,却是让我每每想到都会心痛到窒息
我跟上赵孟崎的步子进了医院,依旧是跟当初一样有人拿着一大串钥匙开了一扇又一扇铁门带我跟赵孟崎上去,孙媛在外面没有跟上来,进了医院我跟在赵孟崎的身边看着他特意弄的头发造型皱起了眉头,“你受伤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养伤,打扮成这幅样子去相亲吗?”
赵孟崎抬手弹了弹西装臂弯上的褶皱,慵懒的偏过头瞥了我一眼,“第一次见岳母你要我衣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去吗?”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自动忽略了他话里没用的部分,找准了重点,“你是说,我母亲醒过来了?”
“下午醒的。”赵孟崎说着,我立刻催促着那个开门的人稍微快一些,等到他把病房的门打开,我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中药味很浓,我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药味,床上的人依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我走到她的床边低头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却不敢说话生怕惊扰了她,等到赵孟崎走到我的身后,我转身看向他,“不是说已经醒了吗?”
赵孟崎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了床上,他开口,“伯母,我跟静好来看你了。”
我皱眉,刚想说赵孟崎说话为什么这么大声,伸手传来的动静却让我一下子回过了头,她已经睁开看了眼睛,宽松病服下面纤细的手臂撑着床看上去有些吃力的爬起来,我连忙弯下身子去把她扶起来,在她的身后垫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等到她坐好以后,我才有些紧张的叫她,“母亲。”
我说出来以后才发觉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毕竟这算是我自记事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叫她,我摊开手掌手心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你是宁儿?”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粗糙沙哑,有一种像木头被锯开时候发出的那种粗糙沙砾的声音。
“是啊,我是宁儿。”我立刻激动的应她,她颤抖的抬起了手,在空中挥腾了好一会才伸手摸到了我的脸,她看着我,眼里留下了泪来,“宁儿。”
我听着她叫我,心里的一根弦被触动,我等这一声宁儿等了整整二十年,眼眶中一下子盈满了滚烫的泪,我一下子靠进了她的怀里,伸手拥着她,止不住的哭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但绝对不是因为伤心,此刻,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大概是这一生命运对我的作弄真的太多了,无数次的作弄,我颠沛流离无家可依了整整二十年,亲人一词对我来说是多么的可贵,现在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我都已经能尽量克制着我的眼泪不掉下来了,遇到了开心的事情反而倒忍不住得想要掉下泪来。
我过了好大一会等到情绪恢复了才从她的怀里离开,我曾经想好了很多很多话等到我见到我亲生父母的时候要说,也曾在一个人的时候对着空无一人的黑夜繁复练习过很多次,但是此刻我却跟她相对无言,一下子忘记了应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