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去勾龙邦氏的王庭问我们当时经历的事,两位学子好端端的,便被那老家伙杀了。他身份显赫,说是被主人的魔气侵染,不杀便是隐患。他间接性说主人杀人,实际只是自导自演。主人希望你们能还他清白,他虽爱好力量,追崇力量,可绝不会坠入魔道。”
“还有,主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说对不起,他回不去了。”
被钧海如豆双眼望着的加娜儿眼眸一动,心中最脆弱之处被触及。她突然想到一个场景,一个男人躺于漫天风雪下,被风移动,来到这片无风带,他在冰原中流浪许久,最后来到自己的契约兽身边。已断联系的契约兽奄奄一息,将其纳入自己体内,只在人世留下一标志性的角,便也沉寂到历史的江河。
“他人呢?”
在这冰原,即便死了,也保留着原本的面貌,加娜儿突然心血来潮,想见宫卿戈。她看淡这段情,以此忘记,没想这段情没那么淡。
“在里面!”
钧海的独角扭了扭,指向一边的黑暗,夏萧一直以为它这杆枪般的独角是武器,没想这么柔韧。看来外表永远不是真相,学院流传几十年的东西也会有错,可这难以避免,谁让他们的对手是那十三人之一。
加娜儿顺着独角的方向而去,义无返顾的冲进黑暗。她许久没这样了,分明刚起步,可心跳很快,胸膛起伏明显。这显然不是累的,而是激动。
母星龙也想跟上去,他想再看一眼大哥的容貌,可为了夏萧和舒霜,还是留在原地。一起进去肯定不好,加娜儿现在需要私人空间,否则难以爆发情绪。她已将很多事放在心里,不能再憋了。
“钧海,我有很多疑问,可我还是选择相信你,像他相信你一样。”
母星龙手掌放在胸口,像表示着体内那头大鲸的心意。当初,他和方海跟着宫卿戈,为学院做了不少事,那一届的第一个甲等任务是他们一起接的,走上山腰的时间也相差不多。因此,母星龙和宫卿戈熟识,他体内那头鲸,和钧海更是老友。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但我有疑问。”
母星龙作为教员,得确保消息的准确性,否则不敢传回学院。钧海也没回避,听了他的问题一一回答,只是有的不敢确定。
准确来说,他也不知道魔道为何不来将自己彻底消灭。他虽隐藏的不错,可留下记忆晶体时也有波动。这股波动在偌大冰原就像一只海里的寄居蟹轻挪了一下背上的贝壳,可连那位前辈都是卧底,魔道中应该有更强的人才是,他不该感应不到。
“不愧是教员。”
站在母星龙身后的夏萧看着他的后脑勺,一阵赞叹。他想到的教员都有所涉及,甚至还有他没想到的问题,比如母星龙此时问的。
“那位前辈露出了什么马脚?”
“那段时间比较特殊,你应该清楚。一次,我们和往常一样为了阻拦南商的军队而杀了几个杀红眼的士卒,那老家伙便和主人谈起生死,后面讲到生命贵贱。主人是个崇尚力量的人,对那些理论并没有反驳,认为该杀就杀,仁慈不得。可那老家伙越讲越过分,说出了剥夺生命,以提自身的想法。”
那段时间?夏萧只了解大夏的历史,对南商的过往并不熟悉,便高抬起眉。舒霜见到,解释说:
“五十年前,是南商最为躁动的时候,那时他们初崭野心,按耐不住的不断骚扰四周的小国,并将他们吞并。在那之前,大荒已许久没有爆发那么恶劣的侵略厮杀,因此掀起了很大的风浪。足足十年,南商发起战争无数,毁灭了周边五个小国。那段时间,师父出面调解过战争,学院也派出了很多人,阻止南商明面休战,暗中却派出军队。”
舒霜是夏萧的智慧宝囊,他懂得这些后,握住舒霜的手,听前辈和独角鲸继续对话。
“几十年了,学院一直没找你们,将你们当做耻辱,大荒也将你们遗忘。”
“没关系,真相总会大白,那老家伙应该还没缓过来吧?”
“已快长出花苞。”
“赶紧将其掐断,免得夜长梦多。魔道人都是寄生虫,平静时共生,有需求时便将人吸食成一具空壳。”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