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在宫墙边,出了宫便能到。府邸因为地处位置,十分安静,可夏萧他们来看时,总觉得太过偏静也不是好事,如果有人来府上找事,岂不是四处无援?
虽说谢毅觉得谢河林和玫妃没那胆子,可陷害一事,未来三年恐怕少不了。那是妇道人家最爱做的事,宫中多少嫔妃,都因为那些事不明不白的进了冷宫。严重者,甚至被处死。为了稳妥起见,谢毅找来两位修行者,虽不算强,只有凝种境界,可信得过。光是其后几字,便难寻。
在府中住了一晚,虽说谢毅想让夏惊鸿和萧蓉三人多留一段时间,后者确实也有此意。可最终还是打消念头,毕竟不合规矩。不过权衡之下,他们又待了一日,这天一早,他们朝往不同的方向,准备出发。
婚礼前日,夏萧下完俞谷的雨,今日太阳依旧很大。小新为夏婉撑一把伞,为其遮挡毒人的太阳。他们一起走到府门门口,说起离别的话。
男人离别是件极快的事,几句话便能了事,可女人离别总要表达出足够的情绪,才能罢休。不过现在也无急事,多说几句也无妨。
为了不打扰夏婉,风度翩翩的谢毅和父子仨走到一边,关心道:
“此行漫长,父亲和大哥在路上若是遇到困难,务必传书过来。虽说我也要离开俞谷,回到学院,可成王府上下都将由婉儿调用。”
婉儿二字叫得顺口而亲昵,令父子仨听着很不是滋味。但互视后,又含笑着暗自摇头。他们那么宝贝的婉儿,现在被别人这么叫着,还不能说,真是够气人的。比起他们,谢毅身为丈夫,和其距离还要更近些。
“放心吧,有我和你大哥在,出不了什么意外。”
“说的也是,父亲可是王朝大将。”
夏惊鸿拍了拍谢毅肩膀,这是为父者最喜欢的手势之一。男人不喜欢太过亲密的接触,这一个动作,展现出的,便是关心。
“回学院努力一把,等上了山腰,便能触碰真正的学院。”
“父亲放心,以前是我目标不明确,总是动摇心智,才一直踱步不前。现在就算为了婉儿,我也会加倍努力。”
“有你这句话就好,我将婉儿托付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若我哪天做错事,惹婉儿传信给您,我定将负荆请罪。”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谢毅郑重点头,虽然他和夏婉才相处三天,可后者的性子,他也算了解。若婉儿生气,只会是他的错!
以往夏萧为谢毅说起夏婉时,总用一些形容词,温文尔雅,柔情似水是惯用词。气质出众,能辨是非时常提在嘴边。说实话,起初谢毅听到这些,虽说连连点头,可心里并不相信。夏萧将夏婉说成了一个完美的人,可这世上,哪有那种人?
因为从小在宫中长大,谢毅见到的女人,要么软弱无能,受尽耻辱,每天都在刷新底线。要么恶毒心机,话里藏话。
聪明和心机不一样,前者利己不害人,后者害人才利己。夏婉属于前者,聪明的能从谢毅眼神里读出他的心思。一个人的教养是装不出来的,所以谢毅难以想象夏婉生气的样子。美人生气,光是想着,便令人怜惜。
夏惊鸿又和谢毅说了几句,便拉过夏萧,夏旭趁机问谢毅。
“夏萧在学院如何?”
“他又没说实话?”
“得看你说什么,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谢毅看一眼夏萧背影,微叹一声。夏萧是当之无愧的修行天才,可惜啊,天妒英才!
“大哥,夏萧在学院其实过得并不好,虽说我很少见到他,可从阿烛那问到过。你应该知道阿烛吧?”
“知道,你说就行!”
“自从舒霜离开,到现在已快五月,这五个月里,夏萧从没闲过。前段时间为了给舒霜报仇,四处寻找黑气的下落。回来时受了伤不说,还和体内觉醒的金灵兽大战一场,最后虽赢,可手腕落了暗疾,难以痊愈。听阿烛说,舒霜本有机会复活,因为夏萧朴刀化作的上善体内有舒霜的一丝神智,可她将那丝神智撕裂了。现在的夏萧,被迫进入宁静的生活,不过他踏上山腰的时间早,接受山腰的教育也早些……”
“等等,上善是个人名?”
“大哥不知道?”
搂过谢毅的肩膀,夏旭想知道的更详细些。谢毅得地了解过,讲起来头头是道,夏旭听着,眉头逐渐紧锁。他和夏萧喝酒时,问过这些。他总觉得夏萧在隐瞒什么,可夏萧即便醉酒都没有说出的事,既然这么沉重。
夏惊鸿支开夏萧是有原因的,除了给夏旭创造问东西的机会,还有就是问后者一些事。有的事只有离别时问才合适,其余的时间,能快乐便不必伤悲。
“马上就要回学院了,可曾想好今后的路?”
“想好了,继续变强,然后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