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萧点头,见阿烛脸上的笑容却笑不出来,而是将她的手握紧,以免他将自己的手甩开。微微有些大的力度阿烛很喜欢,似怕自己逃走,也像夏萧很在乎她。
“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听我将事说完,好吗?”
“快说啦!”
阿烛有些迫不及待,她早就想知道那个影像的内容,也觉得夏萧这段时间很奇怪。可当夏萧真的将影像的内容讲出来,她的笑容逐渐凝固,最后以小脸上的俏冷彻底埋葬喜意。
夏萧见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将自己的计划讲完。可到最后,他目光闪躲,看着阿烛和他牵在一起的手,声音越来越小。
夏萧是个明白人,他觉得完了,这已经不是哄不哄的问题,而是阿烛究竟该有多么伤心,是否会心灰意冷,就此和自己没了缘分?
当一个人真的开始考虑对方的感受,并为后者的小表情心生不妙,足以证明情感之真。可在这件事下,那种感情被掩盖的极为严实,起码阿烛看不到半点。她此时心中想的,全是夏萧还为上善着迷,甚至可以说他从未忘记舒霜,现在为了那张脸也愿意铤而走险,不惜将自己和他一同搭进未知的危险中。
阿烛早就以为夏萧是自己的了,只会为自己喜怒哀乐,可她似乎错了,错的彻底。强烈的占有欲和眼前的事令她眼总泛起泪光,她做不到擦擦眼睛说没事,然后我们走,去将她救回来那种话,她只是红着眼,看向夏萧的目光是控诉也是失望。
“真的要去?”
阿烛看着夏萧,也令他抬头和自己对视。以往这种时候,夏萧都会很搞怪,或者像个小流氓将目光投到不该看的地方。但此时夏萧沉着脸,下意识的瞥向他处。这件事,是他对不起阿烛。
夏萧最终还是点了头,这种情节他不止一次在影视剧里见到。每当看到那种你不来我就怎样的情节,他就想吐槽,主角是废物还是蠢蛋?说不告诉别人就不告诉?分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将这件事告知他人并寻求帮助,却非要一个人面对,然后落得个惨烈的下场,要么就是在关键时候被救。
这些都是老掉牙的套路,可夏萧怎么告诉别人?阿烛能知道是因为那个女人认可,其余人不行,就算阿烛能隐藏气息,他也没法告知,否则上善很有可能会死。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将不复存在。
黑暗中的女人不是通过网络或望远镜监视夏萧,那样的话他肯定有办法通过纸条和某个特殊的物品寻求帮助。可她不知在何处,夏萧察觉不到她的存在,甚至大师姐都没有察觉,可她确确实实和自己对过话了。所以夏萧在诧异和惊讶之余极为谨慎,不敢走错半步。人命关天,马虎不得!
可夏萧的态度越是坚决,阿烛心越冷,她不知该怎么办,她从没想到自己还要面临这么难的选择。她不想投身进那么危险的战斗,即便夏萧说的再天花乱坠,她也觉得这样的计划是自投罗网,甚至会死。
阿烛虽然不算特别聪明,但夏萧讲得很仔细,且用语简练,她因此听懂。可夏萧所谓的计划,不过似拼时间差,那玩意并不靠谱。如果前辈来的时间晚些,他们还不知道会怎样。可阿烛面前,夏萧似已下定决心。
“阿烛,这是最后一次,将她带回来后,我会将她送到走首教会,所以……帮帮我。”
没有阿烛,夏萧寸步难行,他恳求着援手,可一滴豆大的眼泪划过脸颊,似不敢相信自己都这样了,夏萧还在为上善考虑。
“那我呢?我不重要吗?”
“重要!”
夏萧没有犹豫,可阿烛带着哭腔,情绪极为激动的反驳道:
“如果我真的重要,你就不会将我置于危险之中,你还是想着舒霜,对吧?”
阿烛从未问过,她大大咧咧的,觉得没那个必要。姥姥也说过,人是篡改不了且删除不掉记忆的,只有暂未想起,没有彻底忘记。更何况是曾经那么要好的人,忘不掉很正常,夏萧又不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可阿烛受不了这等委屈,哽咽时说话的声音颤抖而急促,最后甚至吼了出来。
“将她放在记忆深处不好吗?当做人生一段美好的回忆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我最依赖你的时候扯到她?为什么?”
阿烛痛哭,面红耳赤,额上青筋直冒,小手挣开夏萧的手掌,捏起了拳头。她极为狼狈的擦掉眼泪,看向夏萧的目光是难以置信也是失望,最后转身跑了出去,令夏萧在其后伸出手,却难以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