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自以为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输了两天药水,倒像是松快了一点,就是到了晚上吧,老是梦见你阿爷,我怕是过不了年喽,这不才急着叫你回家么。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这不是前两天,家里的也伤风咳嗽嘛,不然今天不就一起来啦,我就是这么话赶话一说。你瞧你怎么一点小毛病,倒疑神疑鬼的。妈,不是我说你啊,我瞧你今天这精神也还好呢,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日里乱想,晚上就会做梦,再说,你梦见我阿爷不也是正常的么。”
富贵的妈抽出了被女儿握住的手,指了指火钵子,去给我换一盆来,这屋里冷得很。
两人正说着话,梅香已经让富贵端了一簸箕的火灰进来了。富贵先将火钵子里的灰拿出去,倒在了灰笼屋里,回来又抓了两把木头屑子撒在钵子底下,再将簸箕里冒着火星子的新灰倒了进去,又压了几下,放在了床边。
他二姐又对她妈说:“妈,你先躺一会子,我去前面上个厕所啊。”又向富贵使了个眼色,富贵没有理解他二姐要做什么,便指着外面的茅房说道:“这院子里不就有么,还往前头跑什么。”
他二姐拉下了脸,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往前面院子去了。
富贵的妈向富贵问道:“你个是又跟你二姐吵嘴啦?两个人成天就像公鸡见了蜈蚣,见面就要吵,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不懂事。”
富贵见他妈病着,这回也就没有顶嘴了,只是咕哝道:“她就是事情多,寡话唠滔的烦人得很。”
“哼!你是好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啊,早晚被你们俩个畜生气死,哪天一闭眼,才算是安生了。”
富贵倒笑了,说:“妈,你这一骂人,我倒瞧你精神来了呢,看来那几瓶药水还是起了效果,明天再输一回,估计就没事了。”
“快滚走吧,瞧你二姐在前头做什么,唉,我是气的头发昏,我要睡一会子。”富贵见老太太转过脸去,自己只好带上了房门出去了。
到了前院,二姐正在与梅香嘀咕,富贵看向梅香,问她说:“商量出来办法了?”
梅香看了他们姐弟俩一眼,说道:“我是这么想的,现在不比过去了,街上有了车子了,明天一早,你赶合肥的汽车,先去瞧瞧你三姐情况,要是实在不大好了,家里的事也不必要对她说,就包两个钱给她买些补品,多余的话不要说,实在要说,就私下跟你三姐夫说明白就中了。二姐,你看这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