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樱樱酒量很差，即使是酒精度再低的酒，只要碰了就会醉，更何况刚才一口气喝了那么多？

“韩樱樱……”

“嗯？”韩樱樱抬起头，脸蛋潮红，眼睫轻扬，醉眼朦胧的看着夜浩繁，笑得有些娇憨。

“难受吗？”

“嗯。”韩樱樱像个乖孩子一样，点点头，傻傻一笑，有晶莹的泪水滑出眼眶，沿着脸颊慢慢滑落，低落在几乎未动的鹅肝上。

夜浩繁的心一窒，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问：“你很讨厌我？”

“嗯，很讨厌，讨厌死了。”

“恨吗？”

韩樱樱像个孩子一样拼命摇头，语气有些委屈：“不恨，但是讨厌，讨厌你害我离开沈墨笙，讨厌你让我那么难过……”

“韩樱樱，你很爱他吗？”这一句话，问的有多艰难，夜浩繁自己最清楚。

“很爱，很爱，想和他一起变老、一起死掉。”说着，韩樱樱的眼泪轻轻的滑落，将那笑弧都浸湿了。

夜浩繁沉默许久才轻声问：“还要跟我回去吗？如果你不想……”

“嗯，回去。”韩樱樱淡淡的点头，似乎有些难受，眉头微微蹙起。

夜浩繁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次，却始终没有机会。

如今，韩樱樱心甘情愿的被他抱在怀里，为何却没有一点喜悦感？

“夜浩繁……”

“怎么了？”

“我讨厌你。”

“我知道。”

“我更讨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