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间白子鸢头顶的发丝经常不规律的蹭到苏玺染的下巴，一股独属于白子鸢的清香飘进苏玺染的鼻间，这么近的距离让苏玺染浑身紧绷。

苏玺染浑身绷得越紧，但他绷得越紧，白子鸢就觉得越重，她嘀嘀咕咕：“看着精瘦精瘦的，怎么这么沉呢……”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苏玺染抗回到他的房间，把他往床上随意一甩。

白子鸢拍了拍手，正潇洒的扭头准备走，回头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苏玺染正瞪着他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只见他眼底清明一片，如果不是他双颊的跎红，根本看不出他刚刚喝醉了酒。

白子鸢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干什么啊你，没醉装什么醉，抗的我累死了！”

苏玺染没有正面回答白子鸢的话，他目光逐渐深沉，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了一句：“如果未来你遇见了比我更适合成为你复仇伙伴的人，你会抛弃我选择他吗？”

“嗯？”白子鸢愣了一下：“你今天有点反常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苏玺染耸了耸肩：“我从来不问才反常吧，我什么都没有，没权没势也没钱，还不会武功，没有丝毫根基也就算了，还时不时被西太后派人来盯着，选我做你复仇的合作伙伴，你面临的风险不是更大吗？所以为什么选我？”

这是越和白子鸢相处，苏玺染越觉得疑惑的问题。

他看见了白子鸢的能力，一手可以与西太后匹敌的制毒术，一身在满城都是神龙卫中都可以来去自如的功夫，还有身上那轻而易举就能吸引人而不自知的人格魅力。

都与他这种从山村里出来，还什么都不会，眼界也不高的人是云泥之别。

他一直很努力的追随白子鸢的步伐，他没日没夜的学习医术，钻研毒术，看白子鸢给他的那些策论书，就是想跟白子鸢之间的差距能小一点，再小一点。

但每次白子鸢一出手，就会让苏玺染发现，他和白子鸢之间的差距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一开始他以为白子鸢是看中了他的这张脸，她被他的样貌吸引，所以才会选择他作为最亲密的作战伙伴的。

可后来他逐渐发现并不是这样，不管外界怎么传的她，但她并不是一个会被男色吸引的人。

在跟白子鸢相处的这段时间里，白子鸢对他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这张脸对白子鸢的吸引力并不大。

那白子鸢到底为什么会偏偏选中他，而不是别人呢？

之前他就有想过这个问题，可那时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只要能给他的母亲报仇，为他被挑断手脚筋丢到南风馆里的经历雪耻，他并不在意白子鸢选中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随着跟白子鸢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白子鸢不断启迪他，给他方向，赋予他新生，他的心思渐渐变了。

如果白子鸢日后又遇到了一个跟他一样，身世可怜，容貌又绝美的男人，白子鸢也会收了他，再像照顾培养他一样，去培养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