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公·张梁!你还没死!?”
看着破庙中开口之人,李傕骇然失色。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遥想当年,张角创立太平道,以此为口号收买人心,借着汉朝微末之机招兵买马,黄巾起义由此而来。
传闻张角曾得一本奇书《太平要术》,此书内记载有邪术,张角三兄弟以此书上记载邪术,画符咒、焚符水救人性命,曾得太平教众多不胜数。
不仅如此,于战场之上张角三兄弟更可施展邪法呼风唤雨,当年凭借那足以影响天候地形的邪术,屡战屡胜。
黄巾军内,张角号称‘天公将军’,其二弟张宝号称‘地公将军’,三弟张梁号称‘人公将军’,大有三兄弟笼括天时地利人和之野望。
那段时间,黄巾军气势汹汹,诸侯皆奈何不得,大有推翻微末汉朝之势。
不曾想,黄巾军正值最为鼎盛之际,为首的天公·张角忽染重病,最终更是病亡。
太平教以符咒救人立世,张角却死于疾病之下,其亡故后太平教大受打击,本强盛无比的太平教众散去大半。
再者随着黄巾军扩大,其中鱼龙混杂,不复之前为民模样,惹得百姓众怒,彻底失去人心。
伴随张角身死,黄巾军逐渐走向衰败,之后更于一场战争中地公·张宝、人公·张梁接连死于敌将之手,导致黄巾军群龙无首,彻底走向没落。
现今,各地虽仍有黄巾军余孽作乱,却已不成气候,远不如鼎盛之时。
李傕不曾想,在这山野破庙中,竟会遇到这曾经的黄巾军首领——人公·张梁!
“呵呵,未曾想我如此模样,还有人能记得住,咳咳……”
张梁自嘲一笑,话未说完已止不住连连咳嗽。
李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定睛观察起来。
传闻不假,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确懂邪术,此际张梁盘膝而坐,在他的身体两侧却有蓝火诡异点燃,悬浮于空。
他穿着一套宽大的黄天道袍,初始时看不出,可如今仔细一瞅,李傕却是发现,张梁面容憔悴,肌肤凹陷而下隐隐可见面骨。
屋外冷风一吹之下,道袍紧贴,可见一副如同骨架子般瘦弱身躯。
若非张梁骨架子宽大,恐怕早已架不住这宽松道袍。
即便如此,黄天道袍仍旧显得松垮,垂于地面一大截,宛若道教坐化之干尸。
当年,李傕曾见过张梁一次,三兄弟中以他身躯最为壮硕,擅长以邪术冲锋陷阵,不曾想如今竟落得这副模样!
“咳咳……你自己都已废了左臂,满身泥泞,落魄得如同丧家之犬,还有心思怜悯别人?”
似是看出他眼中怜悯,张梁讥讽道。
李傕大怒,斥骂:“我就算再落魄,也比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要强!”
张梁大笑,可笑到半途又是咳嗽连连:“当年若非遇到了天谴,除了吕布等少数几名强将之外,又有谁人是我三兄弟对手?至于你,即便我半死不活,也非你可杀。”
“大言不惭!我今日便杀了你,让你去陪陪你那病逝的哥哥!”
李傕怒不可遏,他本就落魄凄惨,哪能经得住张梁嘲讽?
在愤怒之下,他似是有了力量,硬撑起身子持刀杀向张梁。
看张梁这幅皮包骨架子模样,恐怕比他还不堪,连站起来都难!
眼见他已冲到近前,佩刀近在咫尺之际,张梁伸出了他的右手。
他的右手干枯宛如尸体,即便伸出也仍旧在颤抖。
可就是这么一个手,轻轻一弹间,那悬浮于空的蓝火却忽然迸发,化作寒芒打在了佩刀之上。
铛——
伴随着一声脆响,李傕手中佩刀应声而断,他的口中更有鲜血喷出,踉跄倒地。
“这……这么可能!”
李傕不可置信低喃,他想不到自己连一个将死之人都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