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乔瑁营地。
此时夜已深,乔瑁坐于主帐篷内,麾下部将为他煮酒。
“哼,那刘岱自恃是兖州刺史,居然就想逼迫主公借粮?简直可笑,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部将亲自为乔瑁倒酒,拍马屁道:“主公,您今天在会谈上反驳他之后,刘岱那面色铁青的模样,即便是现在想起来,属下都觉得解气啊!”
乔瑁听得飘飘然,举杯与部将共饮,不屑道:“那刘岱算是什么玩意?他莫不是认为我东郡在兖州之内,他便算是我上司了?简直是笑话!”
“不过兖州刺史罢了,谁当初还没有当过?”
乔瑁说着,部将又为他倒满杯中酒,赔笑道:“主公说得是,那兖州刺史吃力不讨好,当初您是当得累了,才让给那刘岱的,要不然以他的资质,哪有这本事?”
“还是你懂本太守,不枉本太守对你宠爱有加。”
乔瑁满意一笑,好几杯热酒下肚,已是有些晕乎乎。
他确实曾是兖州刺史,可却非部将拍马屁所言不屑为之,而是因为得罪了当朝权贵,适才被贬官职,从一州刺史跌落到一郡太守。
只是乔瑁向来好面子,此时为他心中刺,从不允许他人提起。
刘岱身为新任兖州刺史,乔瑁心中早有不满之心,以往不敢表露,可如今汉室式微天下将乱,他自恃兵力不在刘岱之下,再无忌惮。
“今日高兴,你且让下人备好酒肉,让麾下部将都进来陪我喝上两杯,好好庆祝庆祝我今日让刘岱那厮吃瘪!”
酒过三巡,乔瑁兴致一起,当即喝令。
部将应诺,不过盏茶工夫,已命人送上酒肉,一众部将纷纷听命前来,其中便有司徒阳。
司徒阳,字云龙,兖州东郡人。
当初诸侯伐董之时,司徒阳响应征兵加入桥瑁军下,因他武力超群很快便在战役中崭露头角,被提拔为偏将,可也仅此而已。
他随一众部将前来,本以为是商议要事,不曾想竟是在喝酒吃肉!
尤其是主公乔瑁,已喝得醉眼朦胧。
司徒阳眉头一皱,拱手道:“主公,您今日适才与刘岱在会谈上有所矛盾,两方属地边界守兵更有冲突,理应有所防备才是,怎可纵情于酒肉之中?”
“放肆!主公行事,也需你教?”
“哪里来的愣头青,竟如此不懂规矩,是谁的手下?”
“抱歉抱歉,是我管教不严。司徒云龙!你少给我惹麻烦,滚出去!”
司徒阳才开口,一众部将已开口喝斥,司徒阳直属部将更斥责他滚出营帐。
乔瑁听闻,不但不怒,反而满意一笑。
看到这一幕,司徒阳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主帐篷。
忠言逆耳,乔瑁此人唯亲是用,身边提拔的部将全非能人之辈,而是一群阿谀奉承之辈,实在让抱着一腔热血参军的司徒阳心寒。
“如此沉迷酒肉,即便如今贵为东郡太守,可终有一日定会自取灭亡。”
司徒阳转头,深深看了眼其内杯盏交错的众部将与乔瑁,深深叹息一声离去。
不论是司徒阳,亦或者乔瑁、众部将,皆没有发现在军营中,正有一个个身穿夜行衣之人在阴影处掠过,悄然靠近巡逻的哨兵。
“是谁……”
一名哨兵巡逻在角落,似是看到残影掠过,登时大呼。
可他才说出二字,一名黑衣人已掠到他的身后,一把将他的喉咙扭断,气绝身亡!
杀死哨兵,黑衣人将之拉入帐篷角落,待得重新出来,已乔装成了乔瑁军中哨兵,继续佯装巡逻。
如此之事,于军营中各处角落发生,若众部将还在,兴许有人能察觉其中哨兵样貌陌生,从而发现古怪之处。
可兴许天要亡乔瑁,他狂妄自大命令众部将随他喝酒,适才导致防守有所疏忽,致使营中至今尚未察觉有异兵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