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心知自己能以“利益”诱降何仪,其他人也可以。而曹洪在颍川的实力,又远不及何仪,无法压制。曹操的援军,更还需些时间才能到。若刘协此刻用相同之打,说服何仪判曹,颍川恐就不保了。如论许人“利益”谁又抵得过皇帝?当然,斩杀现握兵权的何仪实属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亦不可行。
“诛杀何仪?这是为何?”曹洪则未想到这么深。
“可花重金买通何仪亲卫,若发现其见天子使臣,速来禀报。一旦发现其对主公有异心,就要果断诛杀。除此之外,应拉拢何仪帐下将领。他们本为贼寇,花些银钱就可办到。”
戏志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甚是辛苦,话落就接连咳嗽得厉害。曹洪见此,自是更加担忧不再多问,
“先生放心,末将这便去办。只望先生勿要再为豫州之事操劳,当好生养病才是。”
防止天子派人来说降何仪,拉拢其部将掌控其部众。若何仪真再降天子,将其诛杀后亦可稳定其部众,同可保颍川不失。曹洪也明白了戏志才的用意。
“咳~”又经一阵咳嗽后,戏志才总算得以再出声“原以为此次可攻取豫州,实未想到会生出这般变故。子廉身为先锋大将,定是未随身携带银钱,可去吾家取。既是为主公,吾就算用尽家财亦在所不惜。”
戏志才也是世家子弟。戏家虽远比不了荀家,但也有些家产。
说罢,戏志才又继续咳嗽起来。期间拖着因病重而无力的手臂,于床榻边拿起封信递给曹洪“子廉,这是吾亲笔信,你将它交给吾父亲,他自会鼎力相助。事不宜迟,你马上安排。”
曹洪接过信,心中满是感慨和对戏志才的敬佩。分明已身患重病,却不忧自己性命,一心为主公分忧。
“先生放心,末将定不负你所托。”
曹洪双手抱拳,向戏志才礼道。戏志才未说话,只向他挥手,示意他速去安排。曹洪也未拖拉,直退出营帐,但令护卫好生照看。
——
曹洪阵斩何曼,其众被吞并。随着何曼败亡,何仪便占据颍川全境。何仪可是因此兴奋得紧,整日在府中歌舞升平。
襄城,何府。堂上几名舞姬偏偏起舞,何仪位上座,手中拿着酒盅,桌案上放着酒坛和各种煮食。何仪盯着堂上几名舞姬,嘴角上扬、目不转睛,现酒意正浓,此正是与佳人嬉戏的最佳状态。
何仪端着酒盅起身,迈着醉步走进众舞姬中。对何仪的举动,众舞姬显然已是见怪不怪,马上进入状态,就与其嬉戏起来。
就在何仪愈发来兴致时,忽有甲士走进大堂禀道:“禀将军,有人求见。”
何仪闻言眉头紧蹙,看向跪堂上的甲士,甚是不悦“汝可是未长眼睛?无论是何人,本将军今日皆不见。”
于甲士来说,现在就退下才是最佳选择,但他却未这般做,而是犹豫说道:“来人自称是受天子旨意,前来是有要事来拜见将军。”
何仪闻言微怔,原本甚浓的酒意,当即散去不少。
天子这时遣使臣来找某作甚?何仪心中琢磨,并挥手示意舞姬退下。
舞姬退下,何仪走回桌案前,将酒盅放下“使者有几人?其后可发现有大部官军跟随?”
“自称天子使臣的是名文士,有十名护卫跟随,皆未穿官服。是否有领大部官军来……还不知。”甲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