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旅是苏晋一手创建的,他在独立旅里就是天,他的话也没有人能反驳,他说要让谁坐冷板凳就能让谁坐,这就是事实。
苏晋之所以当众发火是因为他发现由于自己的关系,独立旅自打成立的时候起用的就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武器。这原本不是什么坏事,但是由于连续打了胜仗之后独立旅却养成了骄奢之气,部队的一些军官过于崇拜并迷信德式武器,对于本国甚至日式装备很是瞧不起。这些日子由于能量点的问题所以有一个团的部队装备没有着落,周玉生提议先将缴获的日式武器将部队装备起来,可以李卫和张大年为首的一些军官却是诸多挑剔。
周玉生将这种情况报告给苏晋后苏晋很是恼火,虽然苏晋本身并不是一个唯精神论者,他认为武器的先进性固然重要,但部队如果养成了唯武器论,那么对于部队的成长和战斗力的提升是很不利的,武器固然重要,但操作武器的始终是人这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有心要刹一刹这种歪风,这才趁着这次会议敲打李卫和张大年两人,顺便也威慑一下下面的那些人。
在场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苏晋发火,而且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李卫和张大年身上。这两人可是跟着苏晋从二龙山出来的人,尤其是李卫更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苏晋出生入死的下属,说是亲如兄弟也不为过,现在竟然也被苏晋这样毫不留情的训斥,这也着实把一些人给吓到了,不少人这才想起来,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在小金山这位可是连眼皮子都不眨就毒气弹把一个旅团的日本人全都放翻了。而且最后还把尸体全都垒成了京观,这种心性的主是好惹的吗?
看到下面的军官全都被吓得像鹌鹑似的低着头不敢吭声,周玉生知道该轮到自己出场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才是驭人之道。
周玉生沉声道:“好了,大家也别怪旅座。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知不知道这些日子为了解决装备的问题旅座愁得几天都没睡好觉。为此他冒着被日本人发现的风险跑到了外面联系卖家,可你们是怎么做的呢?你们一边坐在家里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旅座用命换来的武器装备,一边却在埋怨自己手里的家伙不好使。你们但心自问对得起旅座吗?你们知不知道现如今的国军有多少兄弟吃不起饭,你们却在天天吃着高粱米大米饭甚至还有肉吃。外头多少兄弟手里还拿着老套筒汉阳造,比起他们你们已经是生活在蜜罐里,可你们还不知足,我现在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谁要是不满意可以立马走人。咱们独立旅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周玉生说道这里时,不少人几乎把脑袋都垂到了裤裆里,脸上更是露出羞愤难当之色。周玉生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到了他们心坎里,是啊他们只会埋怨为什么一团能全部换装而自己却只能用日本那些次等货,可他们却没想过,这些被他们认为是次货的东西在外面的国军看来已经是最好的东西了可他们却还在挑三拣四,也难怪旅座和参谋长发火了。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就有些过了,苏晋这才冷哼了一声:“我希望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我和参谋长今天的话到底对不对。有好的武器固然是好事。可也不能变成少爷兵吧,一旦没有好的武器就一个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象什么话。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散会!”
“哗啦!”
众人纷纷起身出了门外。等到众人都走后周玉生这才有些对苏晋道:“旅座,刚才咱们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李团长和张团长可是咱们旅的公认的敢打硬仗的主,这么说他们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士气啊?”
苏晋哼了一声:“人家都说响鼓不用重锤,我今天偏偏就要用重锤了。如果这俩人连这点批评也受不了那趁早滚出独立旅回二龙山当他们的山大王去,省得到时候丢了我们独立旅的脸。”
周玉生点点头就不说话了,别看他平日里总是一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但其实他的心思却极为细腻,否则也不能将独立旅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看到苏晋已经下定决心治理这种苗头,作为参谋长的他自然要大力支持军事主官。
正当周玉生想要告辞的时候。苏晋沉吟了一下又对他说道:“池雨你等等,我想跟你商量一些事情。”
周玉生肃然道:“旅座。您说。”
“是这样的。”苏晋将他对这场声势浩大的武汉战役的走向说了出来,最后才说道:“从我对战局的分析和委员长的表现来看,广州一失,武汉已经没有了死守的必要。那么部队就要做好撤退准备,而撤到那里就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了,由于我们是保安部队,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们部队的行动比较自由,所以我希望我们能撤退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进行至少为期三个月的休整。现在扩编后看似部队扩大了不少,可由于参杂了大量的新兵,所以部队的实际战斗力并没有得到太大的提升,所以我们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沉淀和笑话,你在二十五军里呆了可是很长时间了,对咱们华夏可谓是熟悉至极,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周玉生点点头:“旅座的顾虑是对的,我们是要休整一段时间了,否则即便是部队扩大了,可士兵的单兵素质和军官的水平上不去部队的战斗力同样得不到提升。既然您说到了这个问题,我认为撤往后方的话湖南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那里可是第九战区总部所在,而且尚未遭遇到大的战乱,咱们可以在那里休整一段时间,将部队的状态调整好。”
“长沙啊!”苏晋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看到苏晋脸色微变,周玉生立刻敏感的问道:“旅座,怎么了?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