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关于你母亲的命呢?”
顾晋渊话刚说完,顾予如被点穴的停止了动作,只睁大眼睛更为惊愕的看着顾晋渊,“你...你什么意思?我母亲她..她...”
“她没事,准确的说是现在没事。”顾晋渊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时间,缓缓道,“现在是六点十五,如果我能活到六点四十相安无事的离开,你母亲便无事,如果在此之前我被靳烽杀了,或是身上有一处伤痕,你的母亲都会没命。”
说着,顾晋渊将一个翠绿色,金镶玉式的镯子放在了桌上,顾予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曾经送给母亲的。
顾予突然想起在进这间包厢前,那通他未能接到的,刘妈的电话....
“把镯子收着,我还打算让你替我把它还给伯母。”顾晋渊将镯子顺着桌面推至顾予的眼前。
“顾晋渊!”顾予无法维持冷静,“如果我母亲出一点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伯母是否出事,不是我决定,也不是你。”顾晋渊慢条斯理道,“而是靳烽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顾予再次在顾晋渊的对面坐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放在桌底的手依旧紧紧攥着,“你放心,靳烽答应我,只要你这次把他祖先的遗骸带过来,他就不会动你,你跟他之间的账,他会以后另挑个时间跟你清算。”
“你对靳烽了解多少?”
“比你多。”顾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靳烽在经历过三年前的事后不可能再接受我,但事情就是没有按照你所想的那样发展,靳烽他为了我差点被你派来绑架我的人杀了,顾晋渊,你妄图毁掉我的手段,可比靳烽狠多了,靳烽当初对付我,是因为我的确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可我跟你之间明明没有任何仇恨存在。”
这一次,顾晋渊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顾予也只冷冷的看着他。
顾晋渊微斜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听什么。
顾予忽然发现顾晋渊的眼镜框右上角,有一处十分微小的反光点,因为颜色和黑色的眼眶融为一体,所以并不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从坐在顾晋渊对面开始,顾予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而这股不对劲的源头,就是来自对面的顾晋渊...
“我大概明白靳烽是如何获得你的信任的。”顾晋渊再次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并未派人去绑架你,之前派人到中延市,给他们的吩咐也只是顺从你的意愿,因为那时国内关于你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我以为你在中延市过的水深火热,一定会有离开中延市的欲.望。”
“我的那些负面新闻不也是你造出来的吗?”顾予阴冷道。
“.....我?靳烽跟你说的?”
顾予没有说话,只是阴冷的看着顾晋渊。
“顾予,你真的变了,对靳烽的感情和愧疚,让你无法拿出平时一半的理性是看待问题。”顾晋渊道,“我可以告诉你,以靳烽的手腕,为你压下那些对你不利的新闻轻而易举,他作为衡峰集团的总裁,掌控着国内多少娱乐媒体的死活,他一声令下,有谁敢在你身上做文章,但他只让公司为你做着些无关痛痒的公关敷衍你,顾予,如果你爱上一个人就意味失去思考,我宁愿你的一生都像那三年一样孤芳自赏....”
“我可能说不过你,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顾予的神色有一瞬的恍惚,但很快恢复了原样,可随之又是一阵不安,他看着顾晋渊,又咬牙道,“绑架我的,是你的手下阿岩。”
“阿岩半年前就不是我的手下了,因为被我怀疑是我对手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在我让人审问他之前,他自己先跑了,在那之后他换了多少雇主,如今又为谁做事,我并不清楚。”
顾予只觉得手脚逐渐发凉,“可他说...是你派来的。”
“不是我的手下却打着我的名义做事,为了什么你想不到吗?”
顾予愣住了。
这种情况下,只可能是为诬陷...
“我不会信你的一面之词。”顾予道,“我会自己去查清,如果你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
“你在害怕?”
顾予突然拍桌而已,大声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绑架我母亲的人!顾晋渊你听着,靳烽的确知道我们见面,但我只是厌恶你,但并没有想过要你死,所以说服他放过你这一次,我不管你这副天不怕天不怕的样子是为什么,但时间久了,我也难保证靳烽是否会改变主意,你最好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即便一切如你所说,我也自承后果,我顾予日后的生死祸福都与你无关。”
“你不仅要承担后果.....”顾晋渊说着,将一把手枪顺着桌面推给了顾予,“还要反击....把枪收着顾予,你还要用它救你母亲。”
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