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烽心里也有些来火,毕竟当年失去的那个试管婴儿,也是他心里的一个痛,他并不愿意将这陈年旧事翻出来
“我的孩子,你让人标记的是我的名字对吗?”顾予努力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更理所当然些,“这是肯定的不是吗?当然是谁的孩子用谁的名字做标记。”
“当然不是。”靳烽轻而易举的扯断了顾予紧绷的那根神经线,当然也不知道顾予此时慌恐的原因是什么,只阴声道,“你忘了吗?当年我跟你说过,你的孩子跟我姓,我的孩子跟你姓,所以装有你***的培养皿,标记的当然是我靳烽的名字,那还是我特意叮嘱的”顿了顿,靳烽悲悯的笑了一声,“如果我靳烽的儿子还在的话,我他妈现在也是个做爸爸的人了”
顾予的脸上,那因发烧而仅有的一丝红血色,在靳烽话落的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转而变成一种骇人的惨白
他当然记得靳烽说过孩子姓氏这一件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靳烽会自作主张的将这一行动实施在了试管婴儿的标记上,他刚才也只是抱着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去询问
顾予耳边仿佛只剩下一片刺耳的嗡鸣,连呼吸都逐渐变的吃力
然而靳烽只看出了顾予所表现的惊愕,并未看透顾予眼中那轰然而来的绝望
靳烽有些不痛快,“这种事现在拿出来问又有什么意义,本属于我靳烽的孩子都已经被你和顾晋渊毁了,如何标记这种事情,你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
顾予的眸光如已死寂,他低笑了一声,面容仿佛没有一丝生气,“那你有想过吗?我不知道标记你名字的培养皿其实是属于我的,他顾晋渊也不知道”
靳烽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予缓缓抬起头,“你觉得,顾晋渊当年是靠什么判断那两个培养皿分别是谁的”
靳烽神情微怔,一瞬间像有无数的信息流在他的大脑里横冲直撞,然后在短暂的几秒后又变的无比清晰
靳烽的表情,在这一刻,也仿佛冻在了脸上一样。
顾予只觉得天旋地转,渐渐的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开始做不到
也许不是白淬告诉他的那样,也许不是靳烽说的那样,也许不是他现在认为的那样。
靳烽忽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依旧怔怔的看着顾予,依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仔细思考顾予所说的这些话,努力回忆过去,可却找不出一丁点的“事实”来推翻他目前所知道的真相。
靳烽忽然想起刘妈跟他说过,那个孩子长的很像他。
靳烽甚至不清楚自己此时是悲是喜,他只是被这个突来的真相惊到了,惊到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顾予牙关微颤的开口道,“不亲眼看到鉴定,我不会完全相信”
被子底下,顾予紧紧攥着白淬给他的那把折叠刀,蓄积在他眼里的泪,最终一滴也未落下,“我要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靳烽最终跑出了地下室
白淬一直在靳烽的卧房里等待,但靳烽并没有回卧室,离开地下室后直接去了顾初的小房间,将睡的迷迷糊糊的顾初抱起就赶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