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又看向脚下。

那股震动，似乎源于地下。

“看！”

白秋风朝天一指，只见一道灰白色身影飘在尘烟中，如腾云驾雾，仙风道骨，分明是风烛残年之样貌，却给人一种压迫到极致的沉重感，比燕鹏圣还要更猛烈。

秦元武眯着眼睛，仔细看一会儿，脸色一阵惨白。

“燕归林？！”

有难以置信，也有震惊。

燕归林，燕家上一代半步超凡，一百多年前突破，卒于七十多年前……

一个死去七十多年的老家伙，怎么突然活了过来？

飞在半空……

难道……

“晚辈秦元武，见过燕归林前辈。”

“晚辈白秋风，见过燕归林前辈。”

两人双双单膝下跪，低着头不敢抬。

燕归林缓缓落地，冷漠地俯视二人，指了指脚下的废墟。

“燕家何在？燕家子弟何在！”

“回……”

嘭！

白秋风刚开口，就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袭来，凭他半步超凡都来不及躲避，当场后心发闷，趴在地上嗷嗷吐血。

燕归林苍老的眼睛里充满杀机。

“尔等灭我族人，该当何罪？”

“不是，前辈……”

咔——

燕归林屈指一弹，白秋风的左肩膀碎裂。

燕归林上前，用脚尖勾起秦元武的下巴，极具讽刺的冷漠开口。

“你说！”

“启禀燕归林前辈，这件事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秦元武把她所知道的燕家与秦岭林家之间的恩怨，以及燕鹏圣的事一一讲述，又说了燕鹏圣已成超凡，挟林家大长老林宇洪前往秦岭报仇去了。

关于叶浩，却是只字不提。

“林家欺我燕家无人？”

“鹏圣好样的，你清醒过来，成就超凡，我们燕家一门两超凡，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他日，我们祖孙二人联手，缔造第四大圣地也未尝不可。哈哈！”

燕归林仰天大笑。

那笑声越来越狰狞，越来越瘆人。

如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个冰冷潮湿的洞穴深处，成千上万只蝙蝠同时在磨牙。

“你们两个，不阻止林宇洪，该当何罪？”

秦元武避开叶浩，说是林宇洪把燕家打成了废墟，本想给燕归林挖个坑。

只要叶浩不死在燕鹏圣手里，未来必成燕家心腹大患，待叶浩突破超凡，成为剑圣，燕家依旧要灭亡。

可他没想到，这也给自己挖了个坑。

“前辈息怒，晚辈两人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已经成这样了。”

“一派胡言！不帮忙，就是有罪，林家那边，交给鹏圣处理足够了，你们两个，带老夫去虎山白家和眉峡秦家，让你们族老商量如何给予赔偿。”

燕归林一人踢他们一脚，恶狠狠地威胁说：“若赔偿不到位，后果自负。”

白秋风和秦元武偷偷相互看一眼，欲哭无泪。

早点走不好吗？

谁知道这尊大神还活着？

这下好，给自己添麻烦，家族那边也不好交代。

唯一值得庆幸的，知道燕家出现两尊超凡，然而这真值得庆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