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半山腰上的视线也越来越暗。

“爷爷，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楚琋月从二楼跑下来，揣着电话就准备往外走。

楚老爷子扭头看了看天气，担心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要不要送送你？”

“不用不用，”楚琋月练忙拒绝了，“很近的，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灯火

“琋月，我...”封世筠欲言又止，他揉搓着的双手有些慌乱和不安，声音里也有愧疚之意，“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无端被人推了出去，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楚琋月念着封世筠曾经帮她的份上，对他也没存着真的恨，只是对他的态度冷淡了很多，“这件事有人帮我处理了，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我不会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让你去的？”

封世筠抬眼看着她，一双张扬明亮的眼睛里纠结不安，“请你原谅我的难言之隐，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不说也可以，”楚琋月也没有为难他，“是白和吗？”

“我不知道。”封世筠眼里迅速划过的意外没能瞒得过楚琋月的眼睛，“琋月，我希望你不要再问了，如果你不想再有麻烦的话。”

“你真的相信我不追问，麻烦就会少了吗？”楚琋月对封世筠的天真有些难以置信，“我能躲得过一回，不代表我能躲得过第二回。如果你真的还认为我是朋友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吧。”

封世筠内心很是挣扎，他望着楚琋月不掺杂情绪的眼睛，许久之后才点了头，“说吧，你想问什么。”

“其实在我出现在监控之中的时候，我就已经能猜到是是谁让你去的了。”楚琋月很平静，“其实你并没有在部队碰见我三哥，而是他安排好了人让你进去，还让你这么说的。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去找我三哥求证的，我说的对不对？”

不过是些猜测，楚琋月却说的头头是道，封世筠顿时无言以对，“你还知道了什么？”

“也不是很多，”楚琋月想了想说道，“只是，我在对的时间恰好碰上了一个不是你们安排的人，我想他肯定算好了时间，分毫都不差。不过也幸亏他算好了时间，我才不至于无法脱身。”

封世筠心凉了半截，“你怎么知道那个不是我们的人？”

“我说了，我也只是猜的。”楚琋月的话半真半假。

封世筠突然笑了一下，张扬的目光里带着赞赏，“我应该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我曾经以为你就是一个世家大小姐，无忧无虑不识人间疾苦，没想到我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楚琋月笑着回了他，“彼此彼此，我要是全信了你的外表，恐怕现在也跟你是一样的心情。”

“世人对我存在诸多误解，这也算是一种保护吧，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何乐而不为呢？”

能把虚假的面具说的如此坦荡，楚琋月对封世筠的印象又多了别的理解，“我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你们这样不累吗？”

封世筠眯眼皱眉仔细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做大事的人，都需要好几种身份吧。我有预感，我也会是个成功人士。”

楚琋月无语了，“你的身份这么多，不怕哪天穿帮了吗？”

封世筠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你不也是一样吗？我现在才知道你的水平是国际上都有名的，真是失敬。”

楚琋月本就没想着能一直瞒下去，笑容中有几分得意，“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