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钧研究着他的神色,眉宇间除了冰冷什么都看不到。他心里渐渐升腾起了一团叫做怒意的浓雾,在他心中慢慢浮散开来,莫名的堵得慌。
气氛突然变的僵硬起来,总统的手握了起来,他的话题又重新回到了开始,“霆钧,保护杜骁这件事,就需要麻烦你了。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如果来不及的话,你就按最适当的方式去做吧。”
总统看来是一定要自己去监视杜骁了,顾霆钧没有再拒绝,“是,我知道了。”
“嗯,那就没什么事情了,你回去忙你的吧。”总统的笑意有些勉强,不过还是努力做出了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来。
“嗯。”
顾霆钧很干脆的离开了,转身的一刹那,黑沉的脸色风云变幻,隐隐有狂风骤雨之势。
总统盯着顾霆钧离开的背影,良久才冒出了一句话,“怎么样?”
一道佝偻的身影从一边慢慢的挪了出来,苍老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一向喜形不露于色,这点时间很难看出什么来。”
“哼!”总统朝着顾霆钧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带着怒气说道,“他真以为自己可以骑到我头上来吗?简直痴心妄想!现在指派任务都需要看他的脸色,我一个总统派的任务,容不得他去质疑!”
“总统,您稍安勿躁。”
陈林慢吞吞的劝说着,“我们暂时还摸不清楚他到底了解多少,如果这个时候沉不住气,那您多年积攒下来的一切都会不保,还有可能把以前的事奇怪都牵扯出来,倒时候想翻身都难啊!”
总统只觉得心里窝着一团火无处散发,烧的他满心都是怒气,“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是总统了!就算他想把我从这个位置拉下去,也不是他想拉就能拉的下去的。这么多年我谨言慎行,没想到他还是起了疑心,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彻底了断!”
陈林突然很后悔拿出了那些照片,他原本的用意不过是想追忆以前的时光而已,没想到会让总统如此耿耿于怀,时时都感觉头顶悬着一把大刀,夜夜都不得安稳。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他未必想得到这么多,您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如果您真的觉得无法忍受的话,可以试着去和他摊牌。”
“摊派?”总统瞪大了眼睛盯着陈林,“就算我跟他摊牌了又如何?你觉得他会跟我坦诚相对吗?我不过是把自己摊出去了,他还是会跟现在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我跟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出丑!”
总统的脸黑沉的有些扭曲了,他死死的盯着门外,目光里的狠意都已经淹没了他。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字眼来,“我就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守住我手里的东西,哪怕任何微不足道的东西,都不能被别人从我手里夺走!”
萧瑟的冷风带着利爪,平静的湖面被爪的波澜四起,水波荡漾间将湖水里的腥气荡向远方,冰冷中夹杂着的咸腥散在湖水的周围,空气里都充斥着这股令人不适的气息。
南城的冬天几乎看不到结冰的场面,临近湖边的地区在冬日里终日都会被这股无法摆脱的气味笼罩着,好在南城树木繁多,周边又是被群山围绕着,湖水的气息反倒成了一种陪衬。
部队训练场上,即使寒风冷冽,也挡不住士兵们十年如一日的训练。嘹亮的呐喊声在部队上空盘旋着,驱散了冬日里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