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女人似乎也意识到烛九的不简单,又是一阵奇异的波动,这让我有些疑『惑』,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很快我就发现这奇异波动的源头来自对面那个女人,因为她的食指按着神庭『穴』,脸上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惊骇,眼神诚实的暴『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烛九越是走近,她越是惊慌,脚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一退就是十几米,然而这并没有拉开她和烛九之间越来越短的距离。
在烛九面前玩精神攻击,无疑是关公门前耍大刀,献丑。
双眼无神,犹如发疯的蒙雅很快就被嫦蕈制服,只要烛九这边解决了那个女人,她就能恢复正常。
所有人都挑好了对手,场中就剩下我和黄庭逸,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站到奉一教那边,毕竟他和奉一教的人走的那么近,未必没可能。
我刚要开口,就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一样事物出现在他手上,是一面八卦镜,不大,只有一个巴掌大。
我看着这东西感觉有点眼熟,好像是辜魂镜的缩小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它,莫名有些熟悉感,好像曾经有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心里头莫名其妙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似乎只有将它砸烂才能平息。
黄庭逸面无表情的掐了个手诀,一道光束从他手里缩小版的辜魂镜中激『射』而出,瞬间钻进我的神庭『穴』,速度之快,让人难以反应过来,更是避无可避。
随着光束没入神庭『穴』,我的脑海里涌现出了三个记忆片段。
第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抬手之间便制服了我还打不过的百年厉鬼,在他周围,是铺天盖地的厉鬼,而这些厉鬼,无一例外,全是厉鬼,然而这还不算,在这犹如地狱一般数量的厉鬼之中,有着三道更加恐怖的鬼影,所有厉鬼都听命于他们,很可能就是鬼王,甚至肯定是鬼神,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很强大。
画面一转,是个身形颀长的青年,负剑而立,面对断崖,背影落寞,似有不甘,突然有人叫他一样,猛然间转过身。
可不等我看到他的脸,画面再度变换,却是一片犹如世界末日一般的炼狱景象,乌云满天,雷声轰鸣,一座刻画着无数图案的巨大无比的祭坛,八方八根犹如天柱一般巨大的石柱直『插』云霄,其上八道成人腿粗的锁链,从天而降。
在祭坛中央,是一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赤着上身,满背都是让人惊惧的伤口,那是生生将血肉从身上撕扯下来的伤口,血流不止。
他左腿的裤管里,冒出一截血淋淋的森森白骨,破烂的右腿裤管,隐约可见被剜去髌骨的右腿。
八道铁链,分别穿过他的双腿,盆骨,腰椎,双手,琵琶骨,铁链之上,血迹斑斑,早已干涸。
这般景象,任谁看了都要胆寒心悸。
蓦然地,铁链哗啦啦响,垂着头的男人猛的抬起头,虽然隔着头发,但是我就是知道,他一定就是之前的少年和青年,即使是我没有看见他们的脸。
因为,我能感觉到,他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啊——!”
竭尽残余的力量,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不甘。
我与他感同身受,清楚的明白他的不甘心与悲凉,仿佛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永不屈服。
声音戛然而止,画面终止,烟消云散,我的眼角,有些湿润。
伸手一『摸』,是眼泪。
“为什么?”
“这是我和墓主人的交易。”
“为什么?”
我,仰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