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入时间的裂缝，是否就意味着他某一天会在这个时空里无缘无故的消失，再寻不到一丝属于他的痕迹？

思及此，季瑾言捏着纸巾的手微微一紧。

“季瑾言？你怎么不说话了？”陆星辰等了好一阵子，都没等到男人的回应，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又蔓延了好几分，“为什么你会不在？”

季瑾言收回思绪，双眸沉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她一对弯眉微微蹙起，眸中的担忧与惶然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诉说着她心中的不安。

“我说的只是‘万一’，这是假设性句子。”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开口，舀起一勺温粥轻轻吹了吹，才送到她嘴边，“不要胡思乱想。”

她盯着他，张嘴喝下那勺粥，板起一张俏脸，无比认真地说：“季瑾言，我不喜欢你说的这种不好的假设，以后不要再说了。”

因为，在她习惯了他对她的爱与纵容之后，她几乎不敢想象……往后没有他的日子。

他何其聪明，怎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嗯”了一声，“好，以后不说了。”

……

陆星辰是个心大的，一顿简单的早餐过后，很快就将刚才那小插曲抛到脑后，兴致勃勃的拉着季瑾言规划起今天的计划来了。

“我们可以先去松良县看小鹿，然后再去那附近的神殿祈个福，净化一下心灵……对了，攻略上还说了，那儿有一棵很灵验的姻……额，许愿树，我们可以去那儿许个愿……”

“许愿？”季瑾言略略挑眉，“你想许什么愿？”

不知怎的，在某人算不上压迫的目光下，陆星辰竟有点心虚，她心想，去姻缘树还能许什么愿，当然是许愿我们俩能永永远远在一起啊。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她瞟了他一眼，故意卖关子，“我才不告诉你。”

他轻笑，怎会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那棵许愿树其实是一棵百年的姻缘树，伸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揶揄道：“啧，笨蛋的愿望，猜也能猜得出来。”

闻言，她不服气了，“那你说说看，我的愿望是什么？”

那自然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男人在心里轻声说。

“某人的愿望无非那几个，”季瑾言说，“求学业、求事业、求身体健康。”

陆星辰愣了愣，“就这样？”

“不然还有其他？”他问。

“当然有啊，例如姻缘什么的。”

“你不是有我了么？还需要求什么姻缘？”男人微蹙眉头，目光幽暗。

陆星辰急了，脱口而出，“怎么就不用求了，我要求我们能够永永远远在一起啊。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的那种……”

话音一落，她猛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妈呀，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季瑾言的目光却愈发温柔，就连脸部那坚毅冷峻的线条也连带着柔和了一些，他似笑非笑，“原来如此啊。”

段数不够的陆星辰同学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将他扑倒在地，二话不说便咬上他的下巴，控诉：“你故意的！”

季瑾言下意识伸手圈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以防止她动作过大，一不小心磕着碰着。

她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与其相信虚无缥缈的神佛，不如相信我。尽管你没向姻缘树祈求许愿，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除非他死了。

听着男人这不是告白，却胜似告白的话，陆星辰心里的小鹿都快要撞死在心脏里了，她低低“嗯”了一声，“那就说好了，永远在一起。”

他轻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