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官在各阵云楼间快马来去,而后回报:“并无人擅自鸣金,均道是蛮军阵中传来的声响。”
“放屁!”大将抬腿一脚,那传令官被踢得下巴脱臼,崩了几颗牙,满口鲜血,连忙起身磕头,便有先锋走到身后一刀砍下了传令官的头颅。
大将很是满意,又唤来一个传令官,高声道:“将此人首级传首阵前,把那几个云楼上的鸣金鼓手一并斩了!再有乱我军心者,这就是下场!”
方才斩了传令官的先锋奉承道:“将军英明果决,属下实在钦佩。”
那大将坐回位置,抬手道:“蛮军入寇七百余里,战场上嘶吼如兽传令进退,且悍不畏死,哪里来的金锣铜钟?分明是诈,岂能瞒得过本将?”
阵中诸将纷纷上前,齐声道:“将军所言甚是!”
那大将又道:“行了,本将不需要你们奉承,蛮子小计虽然被本将识破,然金锣已响,前方将士必然骚动,战机不可拖延,传令进兵!”
“将军,那我们……?”
“自有你们三个出马的时候,急什么?且看蛮军如何应对便是。”
越军阵前传来大将之命:“将军令,全军进兵!后军弓弩手,放箭射住蛮军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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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军全阵登时战鼓雷鸣,混合着数万越军前进的脚步声滚滚而来,其他人或许还没什么感觉,太叔京脚下却已有微微震感,方欲说话,却见伏高他们各自目视前方,气凝胸口,不久,燕军阵中纷纷闷喝怒吼,有的如雄鹿低鸣,有的如苍鹰鸣唳,更有熊吼狼嚎,转眼间百兽嘶吼,合而为一,听得太叔京心潮澎湃,瞬时化解了那万人踏来,擂鼓阵阵的压抑,仿若那对面的越军才是猎物,正来送死!
太叔京这三天冶炼玄铁之时吸了不少熔炉火焰,其实也算‘气凝胸口’,但他此时要是吼出来既违和又没有意义,那是在关键时候才能用的杀手锏,现在时机未到,便不开腔。
但见越军阵中箭来如雨,却听千夫长们各个喝道:“抬盾!怯战必死!”
燕军阵中各个举起门扇一般黑色巨盾顶在前面,而三个千人队并没有配备这种巨盾,光靠手中这种盾牌根本不可能挡住箭雨,太叔京急中生智,高声喊道:“所有人站成一排!最前蹲伏,次者架盾于前者之上,后者抬盾过顶!”
千夫长们久经沙场,立时明白此乃盾阵,即刻传令全队照太叔京所说列阵。
箭雨转眼即至,无数箭矢落在盾上,甲上,土中,密密麻麻,有些就落在脚边,太叔京把剑匣调转一横,举在盾阵最上,所以并没给其他人增加压力反而把死角都给封住了,有无数金铁之声琅琅传来,那箭矢连番落下,十几支还不觉有异,数目一多竟也击得人有些站不稳脚,这还不算面对箭雨的恐惧,是单纯的坠力。
那边箭矢飞来不断,燕军这边被射住阵脚举盾防御,越军令旗一摇,步兵阵中登时分开,让出数条大道,便有无数骑兵手持白铁钢枪,一身甲胄,趁着燕军抵挡箭矢之时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燕军直冲过来,后方步军再次合阵,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