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妈个屁!”
十三千夫长怒火中烧,其余大小头领各自摸出还滴着血水的武器便要一拥而上,眼看谭佐就要被乱刃分尸,却见萧南雪回过身来,目射寒光,手按长刀拦在众人眼前,冷道:“你们想在本将面前以下犯上?”
纵是大伙儿满腔怒气却一步也挪不动了,这种气场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大大小小几十人的杀气加在一起竟然还抵不过他一个人。
不论是出于威压还是尊卑都无人敢上,谭佐看见萧南雪有护住自己的意思便长吁了口气,定下神来,试探道:“天狼将军,那末将……?”
萧南雪微微偏头,平静道:“谭大人坐下便是。”
众人一时敢怒不敢言,心里都在犯嘀咕,这天狼将军又不是没参与会战,什么情况大家来的路上也都跟他禀明了,按说不至于会和谭佐这家伙沆瀣一气才对啊。
果然谭佐刚松口气一坐下,以为无事,萧南雪回身责问:“谭大人在此督战,迟迟不救是何缘故!?”
谭佐身子猛跳一下,险些又要惊坐而起,抬头却见萧南雪冷目凝视,压得他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战战兢兢含糊答道:“这……末将一心以为前方弟兄神勇无敌,越军必败,又担心擅自开关被南人所乘,所以不敢妄断。”
萧南雪道:“我们燕人固然神勇,但群狼亦有力尽而死,谭大人难道不明此理?”
谭佐满头大汗,目不敢移,又道:“天狼将军,实不相瞒,末将只是区区戍将,守关乃是职责所在,真调不动多少军力。”
萧南雪神色不变,心里也知关下阵军多半是猎帅和他三兽将所辖,若说是心系防务,职权不足也可说得过去,又见谭佐汗大如豆,一脸惧意惭色,想来便是如他所说。
第十三千夫长听了好半天,实在憋不住了,怒道:“天狼将军,你可不能听信他的话啊!什么调不动军力都是放屁,问问在场大小统领,一个多月以来他谭佐有什么命令大伙儿没有服从的!?便是我们三个千人队去做先锋都是他的命令!”
其他两个千夫长都纷纷称是,谭佐哑然低下头去,心想这下军法难逃,必死无疑。
谁知萧南雪却道:“是吗?可本将听闻你三人统战不力,各自损伤过半,若此,岂不也要把你们乱刃分尸?那蓝王南征大业何日才能实现?”
三个千夫长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统战不力才被罚去先锋,这并不能作为谭佐该死的理由。
又有人道:“可谭佐支援不力,总是没有错的吧?我们阵军这次也死伤三成,却要如何作数!?”
谭佐脑子一转,忽然跪在众人面前,脑袋在地上猛磕,不久额头见红,连声喊道:“是我督战不力,支援未及,对不起关下死去的兄弟们,各位前来杀我,我决无二话。”
众人见之,均道是在做戏,更不动容,又要涌上来杀之后快,原来谭佐摸到了一点萧南雪的意图不会轻易让他们真杀了自己,便演这一出,果然萧南雪出言止住众人,肃然道:“谭佐既督战无能,本将便夺了他鹰扬岭督战军权,亲自统领鹰扬岭全军,暂且保留谭佐鹰扬关防务戍将之职,尔等可有异议?”
谭佐心下大喜,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现在保住性命要紧,众人虽有异议也不再做声,既然以后由天狼将军总领全军那也放心了不少,萧南雪英武过人大家亲眼所见,他们所来不过是为了杀谭佐泄愤,而不是当真一战失利就该当死罪,真要这么算的话,这里大小统领几十人,怕也要死个七七八八,何况谭佐并没有真的造成什么大败后果,以后不受他鸟气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