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孟才又看向石阶之上的冷艳女子,心道:“听闻蓝王一统冰原之时,唯有呼延部抵死不从,一直顽抗,冰原统一为燕国之后冰原诸部再无消息,诸国间还传言道是因不从的部族尽数被蓝王剿了,不曾想呼延部不仅还在,而且身居三兽大将。如此看来,蛮子果然也不是同气连枝,有意思……”
黑银部族长俊风这时见到两位兽将已经有些吵得过火,也开口对萧南雪说道:“我们冰原可以没有一个南人材官,但不能没有天狼,你若当真非要亲身前往,便是置我燕国安危于不顾,真要有什么意外你担不起责任!”
呼延红原本还要再说几句,没想到俊风也会在这件事情上插嘴,她本来看俊风一样是不顺眼,俊风一说话,她反而不愿多说。
“黑银俊风,你既然也要参与,那我就静看你要如何应付萧南雪这丫头。”呼延红想着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萧南雪已是冷面如霜,字字怒道:“本将临行之前自会将一切打理妥当,若真有什么意外,本将自当以死谢罪,不劳黑银族长费心!”
“萧南雪,你虽然身为兽将,我也是一族之长,此话是在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那么黑银族长是要教导本将一番?”萧南雪说着话,手已按到了长刀之上,俊风既是族长,火气也不小,太叔京只见他身上关节咯啦作响,十指扭动,怪异至极,又是一种没见过的战法。
桓孟才乐见于此,左右他是要带走一人,至于他们自己内讧则算是意外收获,自然退到一旁看戏,澹台梧看了看萧南雪又看了看他父亲老猎帅,正在犹豫要不要出手拦阻,但他也没有把握能够拦下这两人,他们可都是将阶百战之境的强者,便是数千军士在此怕也拦不住。
“够了!”蓝王三度大喝,将弥漫在殿内的众人杀气一下全部震散,只剩下他的怒意满溢在空气之中,极寒极冷,毛骨悚然。
蓝王怒道:“区区小事你们便要大打出手,真不怕外人笑话!天狼!太叔材官一介外人尚且没有开口,你却失态至此,还敢对黑银部族长出手,失心疯了吗!”
萧南雪当即低头下拜,道:“末将不敢,末将知罪!”
蓝王这么一怒,众人除去猎帅和呼延红,无人敢不下拜,连桓孟才和太叔京一瞬间都感觉膝盖发软!
“守夜人上前!”蓝王喝道。
便见一名身穿漆黑玄甲之人应声上前,蓝王怒然指着萧南雪,道:“将她押回将军府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若是胆敢私出,当场格杀,杀者无罪!”
桓孟才看着萧南雪还真的没有反抗给拖了出去,还愣了一下,暗道:“天狼获罪,那自然是去不成了,也好,那便带这小子回去。”
谁知蓝王又指向太叔京,也喝道:“这个南人是天狼带回来的,今日天狼失心多半拜他所赐,念在对我燕国尚有功勋,将他也一并拿下,押回去!”
又一组守夜人得令,将太叔京也拉了下去,太叔京眼睛圆睁,喊道:“我一句话都没说呀蓝王,我可是愿意去的呀!”
太叔京片刻间已被拖出殿外,却听蓝王仍在殿内回响大骂,好似在回答谁的问题一般,道:“区区一个南人材官,他骗得了天狼还想骗过本王?留他性命已是最大的恩典,此二人也配代表我燕国冰原去见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