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京知道这厮定是故意强撑来此讥讽看他的笑话,故而连头也懒得回去看他一眼,只心道:“我方才脚下四道灼息加上异铁所制的铁靴的一踢,他居然这么快就能起身,战道果然是另辟蹊径,不能小觑。”
“这个大个子啰啰嗦嗦,真让我生气,要不我去打昏他吧!”雪燎原道。
太叔京冷笑道:“他不过是奴在心中的无能之辈,自己是个失败者便也盼望看见旁人失败罢了,何必理他?”
况且真的踢死这厮也不好与蓝王讲话,道理和不能去得罪呼延红一样,她毕竟是蓝王亲封兽将,得罪于她不仅树敌,而且还是在挑战永夜堡冰原子民的尊严,戴昆的身份地位虽然不如万户族长,兽将,猎帅等人,也没有什么实权,可他也是殿前冠军,是蓝王的防线亲卫,当真踢死了他,蓝王面子上就很难看了。
太叔京一心放在怎么打开这石门上,如先前所料,这石门高有七八丈,宽如城门,乃是永夜堡这座山本身就有的黑石所造,一直顶到山顶之处,单论质地也是不折不扣一块巨石,如今还结上冰霜,十分难开。
戴昆屈着身子,在后面嘲笑道:“这扇门在往常需要至少二十几名力士才能慢慢推开,或者是蓝王亲启,看你有什么办法,哈哈!”
“蓝王貌如少年,竟有如此大力?”
太叔京心中一凛,也不理会戴昆,只与雪燎原商量:“雪燎原,我们用剑插到缝隙之中,然后你来帮忙推门。”
雪燎原除了在景门里帮忙抵挡群怪以外一直憋屈着没有发挥空间,这次终于非她不可,便哼哼两声:“还是得靠我,你小子不行的,我倒要看看这门多重!”
“啊哈哈,你这个南人真是个废物,居然要靠一个女娃娃帮忙。”戴昆又在后面大笑:“这扇石门连成一体,别说是你们,就算是老子和澹台家的小鬼推开也是吃力,滚回南边去吧,我们不欢迎你!”
“你们?不,是你。”太叔京原本只当他是个败者咆哮,可他连连讥讽,听得也很是厌烦:“你只是个无亲无故,无国无家,无族无友的好战奴隶,你只能代表你自己而已。”
戴昆脸上的横肉顿时抽动起来,怒道:“我不是奴隶!我是冠军!所有人都怕我,我说的话没有一个人会反驳,大伙儿还有萧南雪,他们的想法都和我一样,没有人欢迎你这个南人!她也不需要你在这里,滚出去!滚~!”
雪燎原听得心头火起,一个失败者还在这里叫嚷不休,让他们滚出去?
往往偏执的失败者会将他们自己的错误归咎于旁人,他们对于其他的人冷嘲热讽,更多的也是期望,盼望他们和自己一样失败,然而对雪燎原而言这太可笑了。
她默默翻起一朵雪火悬在手中,太叔京将其按下,摇头反问道:“奴隶中的冠军,最好杀最野蛮的野人,你很自豪?”
“呸!闭嘴!你这个南人!”戴昆心中早已被失败的怒火和嫉妒填满,根本不听他说些什么,直接吐出一口血痰在地,表示不屑。
“我知道蓝王为什么把你留在身边了。”太叔京冷笑不止:“一个只懂得厮杀,掠夺,而不知思考的冠军奴隶,就算有什么人想要收买一个不受控制的疯子也是徒劳,有限得很,有限得很啊……”
戴昆原本并不以曾经奴隶的身份为耻,但经太叔京如此讥笑编排,视之如同牲口一般,激得他目呲欲裂,一只本已混沌不堪的独眼此刻更是气得通红,可见全身气血都在往大脑充去,胸口一阵翻涌,哇一声呕出大滩血来,匍匐在地。
雪燎原看着太叔京在门前来回踱步,一只手指着地上的戴昆,笑道:“啊,是了。你方才说没有一个人反对你,此话应该是真的。”
戴昆恨恨抬起头来,嘴里还在淌血,便听太叔京如此解读:“对于一个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的疯子,换作是我也不会反对,谁会与一个嗜血的杀人狂作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