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想起来了,有这事。”太叔京想起当时自己离开屋子的时候还吩咐给她一身像样保暖的衣服来着,没想到还在这里。
太叔京转眼一看,床也换了一张赤铜的,显然是张罗那人见到上次床被烧穿的缘故。
“如此甚好,这样我运行千钰诀多余的热力就可以导引到赤铜之中,外人瞧不出来。”他盘膝坐稳,笑道:“先前那仆从只怕是会错我意,又将你洗了个干净,送到我这,呵呵……”
她也正因如此,一颗心怦怦直跳,因为上次太叔京并未对她出手,又特意交代,想着无论如何这次也是难逃,两只手在袖子里暗暗攥紧。
太叔京看出不对,又笑道:“你既然来了,那便安心呆着就是,照旧替我看着这些赤铜盏,我要休息片刻。”
“这个人难道不想碰我?”她一颗心提着甚久,得知太叔京又对她没什么兴趣,心里有些失落,只是疑惑地看着太叔京,眼睛一眨不眨。
便见他面带微笑,此时对着她盘膝坐着,也不说话,看来是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也不像之前那样浑身热气腾腾,只是在休息而已。
她微微叹出一口气,袖子里的手便松了下来。
其实太叔京正在运起千钰诀恢复灼息,他如今灼息耗尽,不能直接从熔炉导引火气热力,又唯恐暗中有人窥伺,所以故意大摇大摆地回来休息,还面对房门,都是为了以防万一,对外只说是妖刀难以熔毁,实际上只是没了灼息而已。
好在这误打误撞换了赤铜床,使得他从心焰中重凝灼息的速度加快又能不着痕迹地将多余热力散至赤铜,然后暗暗导引回归体内,不会再像平时运功那般显眼,半日之后就恢复了大半灼息。
而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砰砰敲门,手劲不小,吓得那陪侍女子“呀啊!”一声叫了出来,太叔京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她就在一旁靠墙坐着,显得很是惊慌。
“嗯?你又怎么了?我这次可没有烧起来吧?”他笑问。
那女子愣愣摇头:“不是……有军士砸门,我被吓到了。”
“喔?”
太叔京起身把门打开,果然见一身着红甲的呼延部汉子焦急站在门外,若换从前,这些人早就一脚踢开房门,如今是对他心生敬畏,只能在外面等。
太叔京脸色微变,问道:“怎么了?难道是赤铜堂里的妖刀出了什么变故?!”他一步踏出房门急忙往赤铜堂方向走去:“没时间了,边走边说。”
“我还没说什么,兵神大人竟然比我还急,真是与我们部族一条心!”那亲卫也很快跟了上去,只剩下那女子留在屋里,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二人离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