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京一听这猪得了灵性,想着自己对敌云思远恐怕不够,不如和这猪斗上一斗,当即一跃而下,使起那天鹰剑术中的苍鹰掠地,打算提剑上撩,用剑背拨翻这野猪,哪想这大猪忽然把屁股转了过来,仰天朝上,撩起后蹄就是那么一踢,太叔京一剑还没撩起便被一脚蹬到树上,一屁股掉了下来。
“哎哟!这家伙撩蹄子怎么这么快!”太叔京摸了摸脑袋,刚一睁眼,那野猪又直撞过来,把他撞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一片烟尘过后,那野猪吭吭叽叽扬长而去。
“幸好小爷铁骨钢躯,它奈何不了我,哎哟,疼!”太叔京扶着腰,灰头土脸站了起来,拍了拍尘土,又向玄阳峰走去,路上一边走一边念:“我虽然并不想要他性命,可是这一招我居高临下,主动出击,没想到会被一头猪给破了!”
震灼对此笑笑不语,任凭他自己去想,太叔京回到玄阳峰上,将这些时日学得的剑道剑理悉数转告师兄师姐,又将那三册剑谱和一刺不中的事情告知大师兄侯老,事关颜面大事,他自然没把被猪踢翻的事情泄露出去,只是因为侯老在剑道功法的理论上知识足备,这才去问。
大师兄将他从主殿带出,又坐到那颗他日常乘凉的枯树底下,靠着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小师弟,你明明实战经验如此丰富,却为何陷入这有形无实的招数泥潭之中呢?”
太叔京听得一愣:“剑谱上既有剑理,我循理运剑,再练熟招式,用以对敌,怎么不对了?”
“这所谓的剑理,说的都是对敌攻防的实战心得,是创作者自己的对敌感受,固然是有其真知灼见,但你要知道,在限于眼界的情况下,这剑谱所说的未必全都适用,何况招式的目的在于虚实之间击敌制胜,如何运使并不十分要紧。”
太叔京脑中轰然:“我一昧想着首占其势,居高临下,而不问敌手如何,实际战况,全然想着如何使用招式,这是死招啊!”
大师兄又道:“其实我认为……说不定这天鹰剑术的作者,对敌实战的经验恐怕还不如师弟你啊,倘若盲从,拘泥招式路数,岂不是误入歧途?”
“大师兄指教得是,我习练剑谱不知不觉就只顾着如何一模一样,反而将自己束手束脚了,难怪我一刺不中……”
“这些剑谱的由来,都是江湖流传,意外所得,没有十分高深,但是各家之理,小师弟你不可轻视,多多实战,总结,失败并不要紧,但是要明白自己哪里不对。”
太叔京点了点头,又问:“我听云思远云师兄说,我们玄阳峰也有一门剑法,是真的么?”
“是真的……不过我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因为我们先前也无法修炼,小师弟你可以去问问师父。”
太叔京想起悲夕子那闭关不见,寡言少语,不咸不淡的样子就不想去问,而且八成也问不到什么。
如此又过数日,他将邪罗剑的进度照看了一番,重新添加灼火,调整火候,一边又研读剑理,习练剑术,又回到剑楼,却见法台之上火光照耀,流焰如龙,热浪滚滚,却是云思远高祭其剑,正在祭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