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姓？】

系统似乎很疑惑她想做什么，然而它早就对纪姝澜想的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这会儿也只是顺坡下驴，附和她罢了。

纪姝澜呵呵笑了，点头道：“对啊！跟我姓，就叫‘纪熠’！”

她的声音干净又清脆，是系统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随你吧。】

系统没有挣扎，像是被她吃的死死的，丢下了这句话，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纪熠，纪熠！”

她好像是第一次取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要把那名字连同主人念到熟练。

系统待在她的识海里，耳尖悄悄地泛了红。

它听着对方重复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像是产生了连锁反应，恍惚间系统竟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刚认识时，也是这样——

“认识这么久了，还没问系统你有名字吗？”

“没有的话，那我给你取一个！”

“跟我姓好不好？熠熠生辉，叫纪熠……”

【纪熠，很好听。】系统低低的说着，是说给自己听的。

它看向纪姝澜，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却又仿佛隔着银河，那么的遥远。

它坐在这个属于它的空间里，看着屏幕上反射出自己的模样：有着与人类无二的外表和容貌，深黑色的头发犹如丝绸一般顺滑，一双冰凉的眸子倒映着纪姝澜的样子，精致细腻的外貌完全不输于龙叶等人，薄厚中宜的唇瓣微微张着，露出里面的贝齿，他的神色冷峻疏离，比起人类更多了一种极致的理性的感觉。

它抬起了手，从袖管里露出了一截与人迥异的机械臂，金属的光辉灿烂无比，却又透露着一丝寒意。

四下无人，空荡荡的空间内，蓦地响起了一声长叹。

【如果，是人的话就好了……】

就可以站在那你身边，而不是呆在这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奢求着某一刻与你的温存。

“纪熠？还在吗？”

纪姝澜发现系统又陷入了沉默，开始喊它的新名字。

【在的。】

系统听到她的话又上线了。

“呼，我还以为你又跑路了呢！”纪姝澜舒了口气，半开玩笑的打趣道。

系统老是玩失踪，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搞得她总是认为系统下一秒就不见了。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会跟你打好招呼的。】

系统声音低沉，原本淡雅的少御音被它说成了御姐音。

“诶？系统你要离开？”一紧张，纪姝澜还是习惯性的喊了“系统”。

【现在不会。】

但它不知道任务完成了以后会怎么样。

“那你以后呢？”纪姝澜不知为何，提起系统要离开十分抗拒，好像经历过一样。

【我不知道，纪姝澜。】

系统陪纪姝澜走过了这么长时间，虽然纪姝澜已经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但每一世它都替纪姝澜好好记着。

也许到最后纪姝澜都不会记起，这都没关系。

因为有些回忆注定不属于制造它的人，而是留给参与它的那个人……

“你不是系统吗？不能留下来吗？！”纪姝澜驻足原地不前，在心里质问着系统，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系统……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系统一怔，它好像从纪姝澜的声音里体会到了她的感情，是不舍！

它唇瓣嗫嚅着，良久无语。

“系统，纪熠！”

“咱们是朋友对吧？”她眼眶酸涩，鼻尖一红，问着，“你是我来这个世界陪伴最长久的人，不能留下吗？”

【我……】

“其实，我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归属感，”纪姝澜哽咽着说，“无论是宁柯言，优优，甚至是纪期雅，宁荣升，宁羽烟，我真的没有感觉！”

【纪姝澜你怎么了？！】

系统发现她不对劲，却又检查不到。

“系统，我这里好像丢失了什么，”纪姝澜突然抬手指了指心脏那，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明明那么轻松的活着，为什么还会感觉这么空荡呢？”

【纪姝澜你别怕，没事的！可能只是程序出了问题！】

系统看着她脸上惨淡的微笑，终于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