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笑呵呵地,正要答话,却听到人群中,一声熟悉的轻咳。
密密麻麻的人,便纷纷往两边靠拢,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路”的尽头,傅倾看到一个人。
明黄色的袍子,剑眉星目,一脸倨傲地背手而立,不是萧启又是何人。
他面容似风平浪静的湖面,看不出悲喜。
傅倾心中突然慌了一慌,但一个转念,心里又平静了下来。
转视萧启身边儿,除了日日跟着的多福,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那个被自己救回来的怜儿,她神情怯懦,但是眸子却闪烁着机警的光芒。
另一个则是最喜欢和自己作对的张福,他撇着嘴,抬着下巴,一副狗仗人势,看傅倾热闹的模样。
傅倾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重重疑云,突然烟消云散。
她不禁坏笑着扯了扯嘴角儿,笑呵呵地跑上前,向萧启跪拜行礼:“诶呀,皇上!微臣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萧启只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转目老向那个瑟缩在人群后的怜儿,冷声问道:“是你报的官?”
怜儿颤抖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硬着头皮,回答道:“回皇上,是民女,民女是傅大人家里的丫鬟,夜里看到傅大人带着撷芳苑的碧月去后花园喝酒,喝着喝着,两人就打了起来,后来傅大人就急了,捅了碧月一刀,然后把她扔进了井里。”
怜儿说着,吓得哭了起来,她继续补充说:“不过碧月,应该还没有死,她似乎知道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说是皇上您知道了,一定会治傅大人的杀头之罪。民女看到这一切,万不敢耽搁,就跑出去报官,路上碰到了好心的张大人,带着民女去见了李大人,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萧启面色冷了下来,点点头,又盯着傅倾,喝道:“傅倾,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傅倾佯装出一副可怜模样,也学着怜儿的样子哭了起来,哭到情深之处,大有嚎啕之势。
她摸着眼泪,抽噎道:“皇上,微臣冤枉啊!您别听那个小丫鬟瞎胡说,她是微臣街上随手捡的,她这样说微臣,不定是那个黑心烂肺的想诬陷微臣呢!”
傅倾说着,直用眼去扫张福。
张福见了,将目光投向一侧,装出一副凛然模样。
这时候,李云笑呵呵,贱嗖嗖地走来,小心翼翼地插上一嘴道:“皇上,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好的办法是,咱们立即去井里打捞,若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人,便可证明傅兄的清白啊!”
张福站在一旁,也急急催道:“皇上,再迟了,只怕傅倾会把人捞出来藏了,到时候,可就不好找了。”
萧启单挑左眉,嘴角一扯,一双眸子,含着一种异样的神情,看向傅倾:“傅爱卿,带路吧?”
傅倾露出为难的神色:“皇上,微臣的后花园正在修葺,怕是不太方便。”
萧启又挑了挑另一根眉毛。
张福按捺不住地催促道:“皇上,咱们赶紧去看看吧,别让傅倾拖延时间,放走了人。”
“说的没错!”萧启说着绕过了傅倾,全不顾阻拦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来到了傅倾的后花园。
此时后花园的入口处,果然有水泥,扁担,锄头等修葺用到的物件儿。
傅倾忙不迭跑上前,拦住了萧启的去路:“皇上,微臣真的没有骗您啊!这园子确实在修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