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萧启声音低沉,似乎蕴着某种隐匿的情绪,傅苇缓缓抬眸看向他,只见他喉结正在微微滚动,似乎是很在乎傅苇给的答案。
“他是个乐师,你也知道,我曾习过一段时日的舞蹈,便请的他做我的乐师。”傅苇停下脚步,眼神飘忽,手指不停地搅着衣角儿。
“就是刺杀摄政王时,跳得那支舞蹈?”萧启又问。
傅苇没说话,萧启便认作是默认。
忽然,萧启的胸膛中生出一种酸涩而有憋闷的感觉,他一挑眉,装出不屑的样子,问傅苇道:“如此说来,林行敏那厮常常能够看你跳舞?”
“不然我怎么把那舞学会的呀?”傅苇想也不想径直答道。
此话一出,当真是气得萧启没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他心中更觉憋闷,也不想再和傅苇说下去,便不自觉地背着手,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傅苇步子小,跟上他有些费劲,只得小跑着紧跟。
看两人这样子,颇有一种富家少爷和受气小丫鬟的即视感。
两人再继续走了一段距离,绕过一个小山坡,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
连绵好几里,都是开得泼泼洒洒的桃花。
这里花开烂漫,落樱缤纷,美不胜收。
正因为如此,桃花坳吸引了很多附近的村民前来赏花。
他们三五成群,有的是姐妹同行,有的则是阖家出游。
萧启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傅苇埋头紧跟,一个没收住步子便撞到了萧启的后背上。
萧启一皱眉,傅苇又及不好意思地笑着赔礼道歉。
这时候,一家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那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一个温婉美丽的年轻妇人手里拉着一个俊俏可爱的小女孩。
小女孩笑嘻嘻地从树枝上摘下几枚桃花。
她顽皮地转过身,看向被自己高大父亲抱着的小男孩儿道:“好弟弟,你过来,姐姐给你戴花儿。”
“萍儿,别闹!”父亲训斥道。
温婉妇人却是微微笑着道:“由着她吧!难得带孩子们出来一次。”
男人听到夫人的准许,便宠溺地笑起来,将男孩儿放到了地上。
男孩儿只有一岁多的年纪,走路尚不大稳,这时候又被调皮的姐姐捉去戴花儿,便一个大屁墩儿坐到了地上。
男孩儿非但没哭,反而是拿着姐姐递过来的花儿,哈哈笑起来,童声童趣,引得小女孩儿,妇人,男人都笑了起来。
傅苇驻足看着,本欣然的面容上忽然染上了一层悲凉。
起先萧启还不知傅苇悲从何来,但一转念,却蓦地心头一软。
二人再往前,便遇到一个老妇人,正哄着吃冰糖葫芦的小孙子。
那小孙子顽皮的很,在桃林中上蹿下跳,老妇人抓也抓不住,只得痛骂:“小兔崽子,你回来!”
然后,捶着老腰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