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京城中是实行宵禁的,也就是到了夜间禁止无关人员四处走动,一旦发现作凶手论!但此刻一个黑影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迅捷地移动,浑身都包裹在黑衣中,唯一露出的一双眸子却显得有些无神。
一队巡逻兵和他迎面走来,他也不避,就当他们是透明的一般。他视线的焦点一直停留在远处,根本就没有收回来过,如同一个设定好的机器人。
“什么人?站住!”巡逻兵队长大喝。
他没有因为巡逻兵队长的呼喝而减慢速度,也没有因为他的呼喝增加速度,还是保持原速前进,甚至连方向也没有丝毫改变。
“抓住他!”巡逻兵们将他团团围住。
“上!”他们向浪潮一般涌向中间的那黑衣人,但是只见红光一闪,他们又纷纷跌飞出去,人还在空中就已经化作了灰烬,夜风一吹,散得干干净净。
这一切都出自那黑衣人之手,但他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前行。
庄碧的家中现在一片和谐安宁,众人围坐在一起开心地吃着饭,有说有笑好不融洽。庄碧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温暖,前世的他尝尽了人世间的苦难,甚至可以说眼泪和鲜血都快要流干,那种悲剧他想一想都觉得心中刺痛!这一世他一定要将苦难、悲剧狠狠砸碎,不惜用一切代价来守护这份天伦之乐!
一个猥琐的男子走了进来,庄碧认出这是他那个远房的舅舅,也就是和庄宜之前有婚约,后来看到庄家没落,中途改主意,要将女儿许配给丑陋富商的那个舅舅!
庄碧看了一眼庄宜,发现他虽然眼中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怨恨,但又暗含着一丝期待,顿时他心中有了计较。
“天庆姐夫,我是来向你提亲来了。”猥琐男向庄碧的父亲客气道。
后面的事情都是一片顺风顺水,庄碧暗自感叹这世界还真是现实,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噎,泪流语凝噎的噎!
“庄宜,你以后就是要做人家丈夫的人了,可得给我好好的争气,别丢了庄家的脸面。”
“我知道了哥,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将来超过你!”
庄碧笑笑,“超过我是还不够的,我也只不过……”
“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负情寡意的薄情人!”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在庄家饭厅响了起来。
庄碧愕然抬头,接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声音不自然地道:“阿朵!?不对,你不是阿朵,阿朵不会有你这么强的煞气!你到底是谁?”
这个忽然出现在庄碧家饭厅之人就是那火杀巡逻队的黑衣人。他一把掀了脸上的黑巾,痛哭道:“我不是阿朵!对,我不再是阿朵!”
当他揭下面巾的时候,庄碧的脑海中仿佛响起惊雷,震得他一阵晕眩,“阿朵,真得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是阿朵,我现在叫做迦楼。至于我变成怎么样,都与你无关,我要杀了你!”曾经的阿朵,现在的迦楼忽然全身气势一散,庄碧骇然发现她居然到达了筑基期第三层御气的境界,也就是说可以凝聚出护身真气,拥有强悍无比的防御力。
“你们走!我引开他!”他对自己的家人吼道:“庄宜,你保护他们,伤了一人,我唯你是问!”
“阿朵,是我辜负了你。但是我有我的苦衷,你听我解释。”
阿朵冷冷一笑,这笑容让庄碧心中一震,曾经那可爱单纯的阿朵,甚至连人类的语言都说不顺畅,现在居然会露出这种冷酷的笑容,到底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庄碧,你怎么了?”忽然水玲珑的身影出现在了庄家,他本来是想来找庄碧讨论案情的,哪知道居然遇到这种场面,她大喝一声,全身水系法力波动起来,气势上居然似乎不弱于阿朵。
阿朵是冰火双系法力,尽管水玲珑比她少一系的法力,但她胜在精熟,所以真要战起来,谁强谁弱还真不好说!
水龙波!——刚上来水玲珑就用上了强力的法术,面对和他同一级别的强者,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顿时方圆三丈之内都出现了水波,然后一头水龙从阿朵站立的脚下冲了出来。
庄碧大喝:“不要伤了她!”
阿朵冷冷看了庄碧一眼,随手凝结出一个冰球,然后抬手朝水龙一抓,水龙从头部开始慢慢冰晶化,阿朵一声呼喝,一脚踏在龙头上,裂痕瞬间闪电似地出现在水龙的身体上,转眼四分五裂。
无论爱与不爱,庄碧对阿朵的情都在那里。更何况在庄碧的内心深处,他是深爱着阿朵的,阿朵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知道具体的经过,但这其中肯定与他有关,所以他绝对不能让阿朵再受到伤害。
啊!阿朵仰头一吼,在她的身后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火球。
“你以为,只有你会嘛!”水龙被阿朵破了,水玲珑心中也是十分地不服气,她娇喝一声,脚下出现水波将她托起,然后在他身后幻化出海神的虚影,居然是神品一级的法术——海神之怒!
这两丫头疯了,庄碧心中狂吼,她们两人中有任何一人受伤,都是他无法接受的。他一咬牙,整个人悍然跃起,来到了她们两人的中间。
“庄碧,不要!”水玲珑惊呼,但是已经迟了,漫天的火球和海神之怒的攻击都已经落到了庄碧的身上!强烈的气浪以庄碧为核心爆炸开来,一道隐秘的黄光悄然把庄碧环抱起来。
“不!”阿朵和水玲珑同时惊呼起来,但是两人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水玲珑疯魔一般冲向了庄碧,而阿朵却紧咬着下唇,眼眶红肿,眼看要落泪,忽然眼底一抹红色闪过,她的脸上又恢复了煞气,冷冷一笑道,“永别了!”
这一别会不会成永别,真若是就这样离开了,再也不见了,阿朵的心里是否又真能放下这份感情,尽管她现在身不由自,但在她感情的最深处,早已经痛得流血!
女人的心,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