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将她安排在永安候府,是要让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她此番前来京都,是为了沈丞相一族被灭门的案子?可三个你这么做,难不成是还想娶了她?”
季润之越说越是不可置信:“沈丞相对你有恩,这些我们都知道,所以现在你才善待后宫中的那位贵妃娘娘,虽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毕竟也是恩情尚在,你对她好一些就是了,置于沈丞相府的案子,这都快要两年了,三府齐查都没有什么头绪,怎么可能瞬息之间就能让她查清楚呢?”
听着几人如此的对话,一直坐在一旁并未出声的唐清河在此时幽幽的开口:“看来你心中对这位墨小姐还是有所忌惮,之所以猜不透,是因你顾虑她的身份,或者应该说是....”他来到了季为行的对面,手中拿起一枚棋子,落在了季为行刚刚那枚棋子的旁边:“你担忧她的身份,怕亲近之,会有不可逆的后果!”
身旁的两人在听到唐清河这番的言论时,皆是目瞪口呆的刚刚还正身而坐的季为行,忽然间松懈下来,又恢复了那种慵懒不已的神情。
他勾唇一笑,邪魅的笑意让人根本看不清这人究竟是何种的心思:“清河,你总是一语中的。今晚,我倒是可以相信,她并非敌者细作,也非叛国之人,只是她说她是墨家之女,我还是有所怀疑,都知道,墨家家主墨恩亭有两子三女,可无论我怎么试探这位墨小姐,始终觉得,她不应是墨家的人。”
“那你可有证据?”
唐清河微微直起了身子,看着对面的少年。
季为行的手摸搓在了一枚白玉扳指上,似陷入了沉思,眉目间轻蹙的感觉,让人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直到半刻之后,他才缓缓的道:“证据,还要有人去一趟墨家之地才能知晓。”
宇世修有些无奈,他真是不知当初是什么原因,竟然会让‘季为行’与那墨少东家相识,他抬眼看了看站在‘季为行’身后的高羽书,见其也是无法给予解答的模样,于是微微叹息了一声,道:“这暮雪楼的少东家还真是个妙人,能让公子‘你’这般的在意,想来过不了多久,一切真相大白之时,我们又要多一位嫂嫂了。”
季润之仿佛对墨殇雪很感兴趣,似好奇的来到了季为行的身旁,问道:“三哥,你说你将这墨家小姐弄到永安候府这个地方,你到底是为了她好,还是想让她整顿永安候府啊。现在这京都城中怕是无人知道,这永安候府之中都是那个妾室杨月兰说的算,你将墨小姐送进去,怕不是为了候夫人吧?”
经过季润之这样的说辞,宇世修才仿若恍然:“三哥!你...你这分明...唉,那墨家小姐要是知道你想用她去整顿永安候府,不得出事啊?”
唐清河在一旁,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好似意有所指的清幽而语:“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想必咱们季公子是早就谋算好了,就等着这位墨小姐自己发现呢,可是说到底也是相互利用,她利用你‘季家公子’的身份去查清沈丞相一族被害一事,而你想要利用她,去肃清永安候府的后宅,相互之利,用好了,就是互惠之事,一旦用不好,那就是土崩瓦解,再无后续的可能。想来公子也是想好了要如何行事,我们又何须‘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说罢,他看向了周围的几人,季润之当即就有些不乐意的高声道:“你才太监呢,你全家都是太监。”
唐清河深知季润之秉性,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摇头一笑,自顾自的依旧下着棋盘上的棋,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