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道何时飘起雪来。

林汐媱扭着头看着窗外，她有些想念叶覃初。

如果叶覃初在这里，叶覃初一定会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如果叶覃初在这里，她一定能坚决地离开。

程昱潇低头处理这黑色大衣上的白色牛奶，神情不定，沉默着。

他有很多话想，却一句也不出口。

色早已黑透，华灯初上，玻璃窗映着咖啡店里的灯光和林汐媱的脸。

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上，谁也看不出这张脸差点儿就毁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留海遮住的发际线下面一厘米的地方曾经缝过多少针。

短信提示音响起。

林汐媱回过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着叶覃初的短信。

“吃完饭要去唱歌，回家可能会很晚，你别等我，早点休息。”

林汐媱上看时间，看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八点半，有些意外自己竟然发了一个时的呆。

给叶覃初回了信息后，林汐媱抬起头，看着程昱潇：“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程昱潇这次没再阻止，站起身：“我送你。”

林汐媱摇头：“不用，我开了车来的。”

程昱潇看着林汐媱坚定拒绝的神情，心里泛酸：“你等一下。”

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林汐媱也不在意再多等个两三分钟。

程昱潇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把手机递给林汐媱。

林汐媱本想没必要互留电话，却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失去了所有声音。

林汐媱接过程昱潇的手机，一张一张地看照片。

照片大都是她单人的照片，那是她十多岁的时候，穿着或宽松的校服或青春靓丽的便服，还有一些照片里她穿着演出服化了妆。

这些照片里夹杂着一些合照，两个人的三个人的四个人的五个人的，无论总数有多少，合照里总会有她和程昱潇。

“我们曾经感情很好。”程昱潇低声道。

林汐媱继续翻着似乎无穷无尽的照片：“我看得出来。”

照片里的她正年轻，笑得很甜，如百花盛开，如朝阳光芒四射。

“如果没有出现意外，你一毕业，我们就会结婚。”

林汐媱抬起头，诧异地看了程昱潇一眼，低头再看了眼手机，把手机还给程昱潇：“过去只是过去，我们已经分手，并且我现在很讨厌你。”

程昱潇苦笑了一下，神色哀伤：“汐媱，这都是因为你忘记了。”

林汐媱沉默。

十几秒之后，林汐媱拿起旁边的包，抬头看向程昱潇：“或许你曾经真的对我很好，或许我曾经真的喜欢过你，但你现在有妻有子，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很爱我老公，我不希望任何人破坏我现在的生活。”

“汐媱，你真的愿意一辈子过这种没有过去的生活？”程昱潇收拾好情绪，冷静地看着林汐媱，“汐媱，你今遇见的人是我，所以我可以接受你对我的冷漠。如果是别的人碰见了你，你却冷淡以对，岂不是伤害了别人对你的一番感情？”

林汐媱无言以对，抿了抿唇，道：“我有在吃药。”

“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对吗？”程昱潇担忧地看着林汐媱。

林汐媱讨厌极了程昱潇现在的眼神，皱起眉头：“你到底想什么？”

“汐媱，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人不希望你恢复记忆？”

林汐媱眉心皱得越来越紧：“程昱潇，你什么意思？”

程昱潇抬起手，示意林汐媱冷静：“汐媱，你别激动，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如果你有持续地接受治疗，有不间断地吃药，一点好转也没有难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吗？”

“医生过，我能不能恢复记忆得看运气。你能不能别阴谋论？”林汐媱有些厌烦地看着程昱潇。

她刚才看照片对程昱潇渐渐放下的戒备重新竖立起来。她想，或许她和程昱潇曾经真的感情不错，所以叶覃初才会那样担心。但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是叶覃初的妻子，她和叶覃初很相爱，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和叶覃初的感情。

程昱潇还有话想，可对上林汐媱那双抗拒的眼睛，任何话都不出来。

程昱潇叹了口气，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汐媱。

林汐媱没接：“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联系。”

程昱潇拉过林汐媱的手，强硬地把名片塞到林汐媱的手里：“拿着，如果不愿意联系我，就不联系。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汐媱见程昱潇态度坚决，最终还是收下了名片，淡淡道：“我不会和你联系的。”

“希望如此。”程昱潇扯了下嘴角。

叶覃初接到苏絮之后，苏絮买了个鸡肉卷，叶覃初没什么胃口。

叶覃初准备带苏絮去吃饭，苏絮却挥了挥手里的鸡肉卷，饱了，让叶覃初一阵无力。

上车之后，叶覃初想送苏絮回家，然后自己回家，结果苏絮指挥他直奔钱柜，不等他回答好还是不好，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定好房间开始呼朋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