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父扬带着一腔的担忧出来后,就碰见了一身布衣搬柴火的陈忠义,两个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刚才许仙的话,宰父扬发现陈忠义并没有什么担忧,反而是一脸的兴奋。
“你为什么不担忧,许仙这是要屠城的节奏啊!”
“大人,您是书生,是军师,是幕僚,可是我和许大人都是将军,将军求胜,军师不仅求胜,也求的是稳。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的威名都是敌人的鲜血浇灌出来的,战争是残酷的,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若是不能狠下心来,后患无穷。”
“可是百姓是无辜的……”
“宰父大人,和这些游牧民族来比,我大明的百姓才是无辜的,你知道他们这些游牧民族,人人会骑马,他们平时是百姓,上马就是战士,那些鞑子里面,难道没有女人,难道没有半大的孩子?他们下起手来,可没有一点犹豫。”
“但是就算把整个世界除了大明的人都杀完了,一样会有战争,那时候就是大明人杀大明人,你们又于心何忍?”
“我想,许大人会和我是一样的想法,自己人杀自己人,好过被外人屠杀,再怎么说都是自己家的事情,有矛盾,不丢人。”
宰父扬无语的看着陈忠义兴奋的抱着柴火远去,他的腰杆更直了,好像是许仙的态度给了他无限的勇气似得,宰父扬是真的搞不懂了。
格鲁巴也搞不懂了,涰罕这次回到兀拉山城之后,整个人都是一副担忧的心态,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书生罢了,若是打不过,我们大可以再向大明求饶,到时候肯定会又是加官,又是进爵,还会有赏赐,不过是自立还是求饶,都是有好处了。
真是不知道涰罕担心什么。
第一勇士涰罕,看着自己的陛下格鲁巴,满眼的失望,他没有想到,自己服侍这么多年的人,自从当了所谓的陛下之后,越来越狂妄了。
许仙是什么样的人,他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是涰罕知道,他和自己认识的大明人一点都不一样,总有人有底线,大明流传着一句话,两军相争不斩来使,但是许仙绝对是那种会把使者扒皮抽筋肢解后再送回来的人。
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大明人的一点礼义廉耻,只有看似优雅的十分无耻。
这样的人来领兵,又是大明全力支持,这一战,女真族的胜算有多少?
涰罕本来就不支持格鲁巴自立,女真族尚不是铁板一块,有很多分部都在大明的管辖下默默张望,听说北边的朵颜三卫这次,也没有完全站在格鲁巴这边,虽然没有明着帮大明,但是开采出来的猛火油都源源不断送到了兀也吾卫等着许仙接收,我的陛下,您真的做好准备打这一仗了吗?
所有人都沉浸在您构造的自由中,真的做好失败的准备了吗?
“陛下,我听说,朝鲜有使者到了?”
“啊,是的,朝鲜使者向我们提出了帮助,要是大明的部队打到这里来,会提供粮食和军械给我们以使用,若是不敌,他们也愿意接收我们。”格鲁巴咬下一大口羊肉,笑呵呵的对着涰罕说道,“不用担心,我们是草原上的雄鹰,大明的一群羔羊,都是雄鹰的口食。”
涰罕虽然很想辩解,但是他放弃了,说什么都没有用,格鲁巴根本不会听他的。
和涰罕一样郁闷的,还有亦失哈达城的徐惟望,一位悍将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威风凛凛的,可是如今的徐惟望拿着一本兵书,穿着一身员外服,在自己的家里自鸣得意。
跟随多年的护卫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将军,你就任由契也里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反叛大明?您就不能做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