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最近可有惹你父亲生气?”孙盈雪殷切问道。
慕容仲并不敢看孙盈雪的眼睛,他低头恭谨答道“没有。”
当然是没有的,恐怕就算他把沧溟这天都翻覆过来,他父亲也不见得会因为他而皱一下眉头。他眼里从来没有自己。
没有慕容熙之前,他努力表现,他还能夸赞自己几句。有了慕容熙之后,他的目光便再没有哪怕一刻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
只可笑自己那时不懂,还以为是自己表现不够好,处处争着慕容熙一头,可慕容熙一哭,他们便全都责怪自己。便连自己父亲也说自己不该惹哭慕容熙。
可慕容熙为什么而哭,他哭的明明是自己的表现不佳,回去要挨神女的训诫。
原来不是他表现不够好,而是表现太好。让慕容熙没了表现之地。
从那之后,他心灰意冷。
他早对自己父亲不再抱有指望,只盼着自己能早日长大,待有了自己的府邸,他便要接了自己母亲过去颐养天年。
“你身后背着的是什么?”孙盈雪将自己最为关注的两桩大事问完后,这才注意到慕容仲身后的背篓。
慕容仲自然不敢告诉她,这东西是他独自跑去神之森取摘来的,若是如此,他怕引得自己母亲责怪。故而他只能借口道“是我去求了父亲,父亲便请养母为我摘了些过来。”
“傻孩子,你又何必为我费这番心思。我这身子过不了几日便会自己好了的。”孙盈雪虽然心头喜悦,嘴上却仍是不免苛责。
这话意里头,倒是把自己放在最为低微处,她若真能自己好了,又如何会缠绵病榻半月之久,又如何会身形憔悴。
他心头心疼着孙盈雪,嘴上却风轻云淡道“费不了多少心思,再者说,身为人子,母亲有疾,儿子当侍奉父母身边才是,孩儿不能侍奉母亲病中已是不孝。如今连这点心思都不肯废,岂不是枉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