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有些憋闷,千寻快步走到门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这是……怎么了?
为何会觉得难受?说不出的揪心。
九儿……陌上春华?
千寻剑眉微蹙,站在门口,望着天际,良久没有回过神。
上官燕随在万喻安的身后,却始终将视线落在别处。
“杂家早年在宫里当差的时候,认识一个榆木脑袋,那性子与你倒是极为相似。”万喻安放慢脚步,便走便道。
“你想说什么?”上官燕黑着脸,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万喻安晒笑,“没什么,只是想问问,看是不是故人之女。”
“我们家少主不是说了吗?所谓故人便是已故之人,既然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追究的?”上官燕嗤鼻。
“若真能如此,世间何来这么多的深仇大恨呢?”万喻安不依不饶。
上官燕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女儿,杂家只有一句话,大局已定,莫动妄念。”万喻安说这话的时候,一双阴戾的眸子死死盯着上官燕。
“妄念?”上官燕冷笑两声,“孤身一人还谈什么妄念?若早前有,那是因为觉得有希望,但是现下,除了守住少主的命,我已无所求。”
万喻安似如释重负般颔首,“你比杂家认识的榆木脑袋,倒是通透了不少。”
“杀的人多了,自然不会挣扎这些无用之事。”上官燕道,“但我不欺人并不代表人可欺我,若有朝一日谁敢动我们家少主,我将倾命相付。皇帝也好,皇子也罢,我都会杀得干干净净。”
“宫闱禁地,你就不怕……”
“怕什么?”上官燕望着万喻安,“心照不宣的事情,还有必要藏着掖着吗?没错,我是来报仇的,不过……为了少主,我可以等。”
万喻安愣了一下,眼底的冷光渐渐的散去,如释重负般颔首,“如此也好!”
语罢,便也不再开口。
“皇帝,会不会动少主?”上官燕犹豫了一下。
徐徐抬起头,万喻安满是脂粉的脸上溢出一丝难解的神色,“不是有指挥使在吗?不过,若昭告天下,何有容身之所?都是该死之人,不是早习惯了听天由命吗?”
上官燕垂下眉睫,默不作声。
良久,她才道,“所以,只有楼止能救她,是吗?”
“你说呢?”万喻安意味深长的笑着。
跟在万喻安的身后,上官燕没有再说话。
东宫如今还处于愁云惨雾中,哭灵的声音响彻苍穹。顺着万喻安手指的方向,上官燕快速的找到了鄂倍淙的房间。从窗户跃入,一个驴打滚便已经落在床前。
正好床前摆着一双靴子,要取脚印不容易,但是拿到鞋子还是容易得紧。
抓起靴子,上官燕身轻如燕,几个落点便已经消失在房门外头。
“拿到了?”万喻安一怔,这丫头的功夫竟然如此高深莫测?
“少主吩咐,自然要做到。”上官燕转身便朝着掖庭局而去。
万喻安轻轻吐出一口气,神情复杂的摇了一下头。
二人离开不久,鄂倍淙便回了房间,却并未发现异样。刚刚坐在床沿,便听得一声微冷的音色从窗外传来。
“你已经暴露了,该想想如何退路。”外头有人,声音阴戾冷冽。
鄂倍淙陡然心惊,嗖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来不及了,你自己选择吧!”那人略带轻叹。
“你是说,锦衣卫查到了我的头上?不可能,五皇子还在上头,再不济还有个病怏怏的太子爷,锦衣卫如何能将手伸到东宫?”鄂倍淙略带激动,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纰漏。
那人轻吐一口气,“刀子被找到了,千寻的手里还有你的一个脚印,如今拿了你的靴子去对比,你已无路可退。”
音落,鄂倍淙重重闭上眸子,坐了下来,“我可以杀了她!”
“她身边有上官燕,就凭你也想动她?更何况,你觉得主子,会让你动她吗?”那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主子到底是舍不得她!”鄂倍淙的眸光霎时变得狠辣起来,“我不会后悔!既然没有退路,那么……就将此生,以命断情!”
外头一声低吼,“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