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的死牢内,千寻已经在里头待了数日,这里倒也安静。
只是念着儿子和楼止。千寻便彻夜不安。
掌心红豆依旧在,不知他……
轻叹一声,躺在木板床上,背对着摇曳不定的烛火,指尖认真的把玩着那枚红豆。千寻想着,这几日,外头一定闹得天翻地覆了。
楼止固然是最腹黑的那个,明知道他若是搀和进来,反倒会让她处于众矢之的。如今楼止不冷不热的处置,竟给了她一番难得的安静。
只是现下越是平静,心内越是不安。
明知是陷阱,明知是圈套。却有种无计可施的没奈何。
身后的烛光轻摇,墙壁上倒映出一个人的影子,而后是凌厉的掌风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千寻忽然一掌拍在木板床上,身子骤然凌空而起。旋身,反手便是三指鹰爪直扣对方的脖颈。
速度之快,快如闪电。
下手更是又准又狠,不留一丝情面。
烛光下,魅影如风,蟒袍轻拂,随即红袖轻揽。
千寻只觉得腰间陡然一紧,而后整个人被凌空抛起。若丢出去的沙包,眼见着要落地。掌风落地。凌空旋身,三百六十度飞旋,稳稳的脚尖落地。
徒手,欺对方的脖颈而去。
他也不还手,便是站在那里。眼看着她的手直扣自己的脖颈,反倒将头昂起,任由她的杀气腾腾席卷而来。
下一刻,千寻挽唇一笑,就在指尖距离他的脖颈还有分毫之距时,陡然整个人都扑上去,圈住了他的脖颈,狠狠吻上他的唇。
糯软而滚烫的唇,带着淡淡的曼陀罗香气。混合着迷人的薄荷清香,教人意乱神迷。
舌尖相抵,唇?相依。
红袖轻拂,楼止嫌恶的看一眼身后的木板床,勉为其难的坐下,直接将千寻抱起置于自己的膝盖上。教她半躺着,以头枕着自己的肩胛,指尖不安分的沿着她的脸颊,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爷怎么来了?”千寻想要掸去他不安分的指尖,奈何却被他紧紧拥着,他似料准了她的挣扎,愣是用了巧力,教她无可动弹。
“顺路。”楼止漫不经心的回答。
千寻蹙眉,“何为顺路?死牢也顺路?爷这是住隔壁吗?”
“乌鸦嘴!”楼止冷哼两声。“作死的东西,不记得是谁说的,只要是京城之内,都顺路。那死丫头都这般言语,那本座,便是大内死牢,自然也是顺路。”
闻言,千寻这几日的阴霾算是一扫而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爷果然小气,便是当初的笑话,也要置于心头不放。”
“若不置于心头,那便放在身下可好?”楼止忽然挑起她精致的下颚,烛光下,这厮媚眼如丝,生得那叫一个妖娆万千。
便是那修炼千年的妖孽,怕也及不上千分之一。
魅然轻笑,唇角微微勾起迷人的弧度,瞬时若午夜的曼陀罗绽放,妖异得令人浮想联翩。
咽了咽口水,千寻眨着眼,“爷的兴致真好,死牢内也是谈笑风生。”
“不是本座的兴致好,是外头那些个猪耳朵猪眼睛兴致好,若是本座白白来一趟,岂非让他们失望,总要教他们热血沸腾一番才是。”楼止笑得魅惑众生,眼底有微恙的流光掠过。
却在抬眸瞬间,杀气毕现。
电闪火石间,牢门忽然全部崩裂,漫天灰尘全部被阻挡在天罡元气之外,不曾沾着楼止分毫。
红袖轻拂,他揽着怀中的千寻,旁若无人的以指尖路过她的眼角眉梢,一手还肆无忌惮的抚着她精致的锁骨。
烛光下,她的锁骨泛着迷人的流光。
倒映在他的眼底,却有着刻骨的冷冽,一直冷到了人的骨子里,宛若凝眸便能将周边的一切尽数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