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儿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我还能指望她母仪天下,夺天朝大权?”完颜穆言语微冷。目光冷厉,“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到那个孩子,杀了楼止,而后……”
“挟天子以令诸侯?”阿朗克摇头,“只怕时不我与,国主想得太简单。”
完颜穆深吸一口气,“我的手上,还有他最想要的。他已经釜底抽薪,连自己的孩子都送来了,怎么舍得空手而归?”
闻言,阿朗克不语。
路上约莫行程五日。及至第六天的傍晚时分,才算抵达国都。
楼止一行人被安排在行宫休息,待明日带子上殿朝礼。立储大典,将择日举行。
夜幕垂垂,曦儿安睡,交由乳母带走,陌上无双跟随。
千寻松一口气站在偌大的院子里。
南理国的宫殿,极具色彩斑斓之势,不似帝都的一片雪白。偌大的蟠龙柱立于檐下,衬得整个大殿空荡无比,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但千寻只觉得压抑,莫名的不安。
好似将有什么事发生,会累及……
回眸。望着不远处的房间内,烛火通明。
楼止与应无求正在部署明日的行程,一些有关细节。上朝是男儿的事,千寻插不上手,但她会守好后院。教他无后顾之忧。
有清晰的脚步声传来。
“谁!”千寻剑眉陡蹙,绣春刀快速出鞘。
凌空翻身至院墙外,刀子不偏不倚的落在那人脖颈上。
对方并没有还手,一动不动的站着。
寒月当空,寒刀凛冽。
千寻一怔,“国师阿朗克?”
“少主?”上官燕乍听的动静,快速的跃出墙。见着阿朗克的时候,面色稍稍一怔,也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到了一旁。
见此情形,千寻蹙眉,“我们认识?”
阿朗克摇头,“不认识。”
“那你为何来此?”千寻看了上官燕一眼,腕上一抖,绣春刀归鞘。
“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阿朗克笑着看她,眼底泛着氤氲的雾气。月光下,有种迷蒙的感觉。
千寻礼节性的报之一笑,“国师太客气,什么都不需要。燕儿,我们走!”
“慢着!”阿朗克忽然叫住她。
及至千寻转身,他却又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低头怪异的干笑两声,“你、你们不该来。”
“不该来都来了,国师到底想说什么?”千寻不去看阿朗克。反倒盯着上官燕。便是这一眼,教上官燕的头愈发低垂。
“若你想走,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国主不会放过你们!”阿朗克说得很轻,却仿佛心头压了千斤重石,不敢直视千寻的眼睛。
“燕儿?”千寻扭头望着上官燕,“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团助私号。
上官燕素来不会说谎,张了张嘴,而后又无奈的看了阿朗克一眼,握紧了手中的血蔷薇,“二师伯,你就别装了。学大师伯一般坦荡荡的多好,如今少主便在这里,你别支支吾吾的!”
千寻一怔,“二师伯?”
“呵……”阿朗克尴尬的笑着,“是啊,我跟你娘是同门。”
“我娘,是从南理国走出去的?”千寻蹙眉,“我娘不是从漠北走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