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之余,段轻言丝毫没察觉到慕容璟略带深意的笑容。
她是可以睡到晌午了,可是……
段轻言拧着柳眉,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面前的奏折,寻思着传说中的自杀三件套到底哪个最好用。
这日子没法过了,她也不想活了。
慕容璟真是精明到了姥姥家,前脚许她不必上早朝,段轻言还没来得及高兴,次日就被慕容璟拉到御书房来批改奏折了。
偏偏这货还大义凛然的紧,小词一套一套的,段轻言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此刻段轻言坐在龙椅上,楚锦风乖巧的抱着一盒新鲜出炉的糕点,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母后,您还有要交代的事情么?”
段轻言转眸,绝望又无语的望他,“皇上,你为何不早出生几年?”
这些个老大臣,有事没事就写个奏折送上来,整个国家的事都浓缩在这堆积如山的奏折里,段轻言看的眼睛都快瞎了。
最过分的是,有些大臣为了献殷勤,明明没什么事还非得跑来刷个存在感。
段轻言一打开奏折,上面赫然写着“祝安”二字。
嗨,皇上,你好呀,今天身体咋样?吃饭还香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段轻言真的要疯了!
为什么楚锦风不早生几年,她就不必受这份罪了。
楚锦风塞了一嘴的糕点,也给段轻言递了一块,“儿臣也想为母后分忧,奈何儿臣太过年幼,只能由母后代劳。母后不必忧心,儿臣必定争气,来日定以天下养来慰母后之恩。”
段轻言笑的好勉强,“这话是谁教你的?”
楚锦风面色一僵,赶忙憨笑,“母后明鉴,这都是从儿臣心里流淌出来的,句句发自肺腑。”
话是这么说,楚锦风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慕容璟。
他正坐在下首处,捧着一本古籍翻阅,闻言轻笑,“皇上有孝心是好事,太后还不高兴么?”
她高兴个锤子!
“若哀家没记错,这是丞相大人该做的吧?”
段轻言总算寻了个由头。
自先皇弥留之际始,念于楚锦风年幼,便由慕容璟代理朝政,这还没几日功夫,他倒好,竟全扔给自己了。
慕容璟头也不抬,嘴角微微上扬,“微臣虽是丞相,却也是臣子,臣子如何能凌驾于皇权之上?太后既不愿垂帘听政为皇上分忧,也只能在朝政上为其分担。微臣一片好意,太后怎还责怪微臣呢?”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想让自己闲着呗!
真是个心机boy!
段轻言认命的叹口气,捧着奏折一个字一个字的扒拉着。
慕容璟无声抬眸,见段轻言苦着小脸一副活受罪的表情,他摇头,浅笑无息。
段轻言虽一直垂帘听政,可朝政之事哪能那么快便了然于心,治理国家从来不是易事,更别说平衡各人势力了。
楚锦风继位,三皇子蠢蠢欲动,前朝大臣也未必安分,若真有人借此机会拿捏皇帝,只怕会打的段轻言措手不及。
垂帘听政有失偏颇,耳中杂言过多亦会影响段轻言的判断,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通过奏折览遍国事,亲自谋算前朝,玩转平衡之术,想来也就无妨了。
段轻言最为头疼的也正是这一点。
她正翻开一本奏折,眉头忽然一拧,恰好落入慕容璟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