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想到慕容璟可能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才这么做,同情归同情,可还是有些感动。
水沁兴冲冲进来,手上是和先前摔了的那碟一模一样的糕点,“小姐,你刚才没吃到,奴婢让人又做了一碟,你尝尝。”
段轻言闻言拈起一块儿,味道甜甜的,又很糯,别说,还真好吃。
每到这时候,段轻言都觉得待在宫里是一件很好的事。
“小姐,奴婢刚才听她们说……”
水沁小心翼翼凑上前,坐在床沿的段轻言,还以为是什么大八卦,集中精神去听。
“之前对你用刑的嬷嬷出事了,你说她们会不会觉得是你做的?”
“你觉得呢?”
她不仅早一点知道嬷嬷出事,连动手的人都猜出来了,故意逗着水沁玩儿。
水沁张口就要说,忽的想起来皇帝还在,怯怯抬眼。
楚锦风正坐在段轻言身后的被子堆里,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继续说呀。”
“奴婢……奴婢……”
“好了,皇上关心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也觉得是哀家做的?”
“儿臣没有!”楚锦风气鼓着一张脸嘟哝,“若不是萧大人拦着,儿臣本来也要给母后出气的。”
皇帝当然不会动不动将人打杀,他小小年纪有这份心就够了。
段轻言开口帮水沁解了围,摆摆手示意她下去,自己和皇帝聊起天。
一直到入夜,皇帝才被林公公带回乾清宫,走时一步三回头。
段轻言险些就心软让他留下,幸好理智占据上风,知道不能落人口实。
“明儿个天亮了再来,哀家这几日都不外出,去吧,再晚些不好走了。”
得了段轻言的保证,楚锦风可算不再磨蹭,很快消失在段轻言的视线里。
翌日,天刚蒙蒙亮,皇帝就催着林公公出门。
“皇上,您用了膳再过去罢,这会儿外头湿气重,万一受了凉就不好了。”
“朕就要现在过去,你照做就是了。”
楚锦风大多时候都很好说话,尤其是在段轻言面前,也因此,在极少数又恰好与段轻言相关的事情上,他就显得格外固执。
林公公简直要一个头两个大,太医昨儿刚交代了,不到太阳出来不让皇帝出门,这可怎么是好。
楚锦风才不等他,见他磨磨唧唧,自己抬脚就走。
“皇上哎……”
林公公急忙跟上,搜肠刮肚想着该怎么把人拦下。
“皇上,太后娘娘在天牢也收了刑,这几日得好好将养着,您去了太后就得起了,怕是不利于恢复。”
话音刚落,楚锦风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公公。
见这一招有用,林公公再接再厉,“太后娘娘垂帘听政时便不甚愿意早起,况且如今要养身子,还是睡足了才好,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好像也很有道理,楚锦风动摇了些,却还是不肯放弃。
“丞相大人已经准了,这几日您也不必上朝,太后娘娘也不必处理政事,您几时去都是一样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楚锦风终于放弃了一大早去永寿宫的打算,蔫巴巴地转身,“那传膳吧。”
林公公好容易拦住了楚锦风,永寿宫却来了另一位客人。
慕容璟上朝前抽空先来了永寿宫,身后跟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身形微微有些佝偻,仪态却又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