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段轻言心善，留下小卓子一条命，如果真是暴脾气顶上头，不管不顾地将小卓子处死，他们也就没法知道真相了。

虽然慕容璟从一开始就知道是郑贵妃做了这件事儿，但一想想他那残忍的手段，和即将隐埋的真相，慕容璟反倒对她刮目相看了。

贵太妃的位置有那么吸引人吗？还是郑贵妃迫不及待的想为自己正名，连旁人的性命也顾不上？

小卓子终于说完了所有的话，眼里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丞相大人，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凡是你想知道的，奴才一定告知，就算大人为难不能保住奴才性命，也请大人一定照顾好奴才的家人，不至于让他们被郑贵妃杀害。”

小卓子现在怕的是郑贵妃出尔反尔，在那黑衣人出现之前，小卓子一直觉得郑贵妃会履行承诺，哪怕他死了，家人也会平平安安。

可现在郑贵妃为了杀人灭口，居然自己亲自动手，若非慕容璟提早察觉到留了一手，只怕这会儿小卓子已经变成刀下亡魂了。

郑贵妃能在这件事上反悔，那对他的家人呢，素未谋面的人，又能有多少好感？

小卓子不敢再想下去了。

慕容璟身子微微放松了些，原本沉闷的眼眸也轻了许多，“你放心，这件事儿我自有定论，在明日和太后商量之后你便知晓结果了。”

没问过段轻言的意见，慕容璟没把话说得太死，也算是给小卓子留了一线希望，至于结果如何，段轻言才是拿主意的人，慕容璟倒也不用操心那么多。

慕容璟离开大牢时，手下的人已经回来了。

是抓得黑衣人了，可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干脆一刀子扎向自己的心窝，死的透透的。

慕容璟神色无波无澜，已经得到了小卓子的答案，那黑衣人活不活着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大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天亮，段轻言知道这件事后作出决定，才能商量出如何对付郑贵妃的办法。

至于那贵太妃之位到底给不给，也在段轻言一念之间。

段轻言才刚刚睡醒就收到消息，说慕容璟已经把事情妥善解决了。

她很惊讶，怎么才睡了一觉事情就豁然开朗了呢？她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呢。

段轻言起床，才刚用过早膳，慕容璟就过来了。

昨晚拍回去后，慕容璟一夜也没怎么休息。

小卓子的事儿虽然已经出来了，但郑贵妃想除掉段轻言的心却非常铁。

这一次有小卓子主动坦诚，下一次不知道郑贵妃又会耍出怎样的阴招。

听慕容璟说完，段轻言也没惊讶，只是啧啧摇头。

“慕容大人，你说，在这深宫中活下去的人是不是都特别狠毒？”

段轻言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慕容璟不知她是何意思，就单这句话而言，他点点头。

“太后若一定这样想，倒也没错，后宫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必然活不下去。”

他顿了顿，又继续，今日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这一条，不仅仅针对后宫的妃子，也包括他们手底下的下人。”

做人讲究的是八面玲珑，油嘴滑舌，虽说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词儿，但放在皇宫里却非常吃得开。

没有一个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想要活得好，就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