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长公主府的世子殿下,特来向您请罪,还请太后看在长公主与先帝一母同胞的份上,饶长公主一命,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
楚怀瑾到底是男子,建功立业也立下了不少功劳,此刻跪在宫门口,一身傲骨尽数折断。
院子里很是安静,连风声都没有,楚怀瑾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传入段轻言耳中,却无动于衷。
一人犯错一人承担,长公主对水沁动用私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一天求她来帮忙?
想起水沁浑身是血的样子,段轻言不能不气。
“太后求求您了。”楚怀瑾的声音一阵接一阵。
段轻言被吵得只觉得头疼,她拉开门正要出去,又突然稳住,这样做是不是太便宜长公主了?
楚怀瑾稍稍求情,她就忙不迭的过去给人治病,反倒显得段轻言十分廉价。
但段轻言也没见到长公主,不知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万一真是急症,弄不好会死人的。
段轻言来回思索片刻,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世子殿下,你深夜到访就是因为长公主的事吗?”
楚怀瑾点头神色欢喜,赶忙朝前走了几步,“太后我,母亲纵然有错,也是关心子女心切,才做下这等糊涂事,还请太后看在这份上救我母亲一命。”
段轻言心中暗暗腹诽,她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明明是误会,长公主却什么都不听,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到自己头上。
要说她护女心切倒也能理解,可长公主千不该万不该对水沁动手,还故意跟她玩儿文字游戏,段轻言护短的很,哪能这样轻轻放过。
“太后,求求您了。”
楚怀瑾连连磕头,别管他在外人如何风光,此刻却未见如尘子,没有半点意气风发之态。
平心而论,段轻言对楚怀瑾倒没什么怨恨,要怪只能怪他是长公主的儿子。
“哀家也未必有好办法。”段轻言沉思片刻给出答案,“太医院贤能者无数,长公主必定能寻得良医医治疾病既如此,哀家就不跟着操心了,世子殿下请回吧。”
“太后,太后……”楚怀瑾连喊好几声,拦在段轻言面前,“母亲已经询过宫中太医便不得其法为心之技能,救我母亲的也就只有太后一人了。”
“还请太后发发善心,救我母亲一命,不管太后有何要求,我一定尽数做到,绝不欺瞒。”
段轻言很是不屑,如果让她提要求,那提出来的必定是他们做不到的,再者水沁都已经被打了,就算能弥补又有什么用?
段轻言无意间一转头,就见林公公拼了命的给她使眼色,让段轻言收敛些。
到底是太后,段轻言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外人知晓,她若是做的太过分,旁人才不管段轻言和掌柜,只会觉得段轻言冷血无情。
一旦被贴上标签,再想取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段轻言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递了个台阶,“难为世子殿下一片孝心,那哀家就过去瞧瞧。”
“多谢太后。”
楚怀瑾正要谢恩,段轻言抬手抚住他,“哀家丑话说在前头,哀家并未见长公主得了什么病,也只是瞧瞧而已,能不能治,哀家可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