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城西城楼,镇南候看着夕阳余晖,擦拭着手中长枪,旁边站着一位蓝衣书生打扮的中年,正愁眉苦脸。
此人正是嘉禾城的城主,许良。
本是燕丘建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才名颇盛,可也因此被人嫉妒,小人作梗,被贬在此,看守边关,一待就是二十多年,翩翩少年郎早已经变成长髯大叔。
许良看着美丽夕阳下的兽潮,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镇南候,叹气道:“这才一天,兽潮就发动数次奔袭,我们虽没有太多人手损失,可箭矢和油脂的消耗很大。
我看了你军中报上来的储备,最多只能耗三天!接下来怎么办?典籍中记载,前朝的两次兽潮可都持续了大半个月!”
“怕什么!有这高启的城墙阻挡,一般猛兽上不来,会爬墙的那些也不用担心,爷手下的兵有的是法子!”
镇南候笑了笑,大手拍了拍许城主的肩,只是力道似乎有些大,让许良一个踉跄。
“但愿如此,不过,还是得尽快杀怕了野兽们,让它们尽早退去,不然一直这么围下去,城中的屯粮可不够,每天下去拉上来的野兽尸身也只是杯水车薪!
万一城中数十万百姓乱起来了,可就雪上加霜,难压下去了!”
想了想,许城主嘴角带着嘲讽,接着道:“还有,你最好熄了等朝廷救援的心思,他们那些人,我可太清楚了,巴不得你我二人丧命在此。
若是城中百姓殒命太多,抵抗野兽战果不大,肯定还会治我们的罪,你这镇南候的位置京里盯着的人可不少!”
镇南候手中长枪往地上一钝,吐出一口唾沫,轻哼一声道:“等救援?本候爷这里从没有这么个说法。
老子的候位也是一枪枪一仗仗打出来的,一些神智不开的野兽大军又如何,我这五万雄兵也不是吃素的!
我说老许,你不要太担心了,回头让你看看哥哥的威风,给你猎一头灰熊当坐骑。”
看着这位在这边关镇守数年的镇南候大将军,自信又豪放的笑挂在其脸上,无来由的一时让他这位文弱城主有些安心了。
不过还是提醒道:“你可不要大意,莫要忘了这兽潮之中可是还有妖兽隐藏呢?
纵使你能够轻松战死一头大灰熊,可面对妖兽也是几无还手之力。”
“妖也不惧,又不是没杀过,我这军中煞气专压妖兽,再说了,不是还有住在你府中的那些山上异士呢吗?
妖兽对他们可是宝物,自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德行老子当年在京城可见识的不少!一群鼻孔朝天,没有感情的东西!”镇南候嗤笑了一声道。
“你小些声!他们这些人的耳朵尖着呢!”
“怕什么!我也不是不懂,我们虽是凡人,可也有官运在身,燕丘现在国力还算昌盛,他们不敢擅自打杀我们的,不然气运反噬之下不要了他们的命,也会断了其修行路。”
“可他们诡异的山上手段不少,有着法子磋磨你!不死也会脱层皮,还当谨言,少惹他们!”许良小声告诫。
“行了!知道了!你们读书人就是婆婆妈妈的。”镇南候嘴角带着调笑意味道。
“莽夫!”
许城主撇了撇嘴,低骂了一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