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之景并没有给宫中带来太多生机变化,上空依旧弥漫着愁云惨雾。
在复杂又安静的宫道内兜兜转转了好久,白砚欢与本圆没再多聊什么,拐过一个大花园之后,便来到了皇宫深处,幼帝生活的宫苑。
察觉到二人的靠近,觉申和了汇迅速现身。
觉申师叔呈年老之状,面色温和,气质慈悲,眼中透出精明,仿佛大慧之人,卖相很好,是极易被百姓们视作得道高僧的那种。
修为是元婴期,可气机虚浮的很,明显不是实打实修炼上来的境界,白砚欢觉得这位师叔并不能在妖丹中期的自己手中撑多久。
了汇师兄与其徒弟相反的是,身形矮胖,是金丹中期,而气息跟其师父比,又要扎实的多,简单见过礼之后,了汇便闪身消失,去隐陪在幼帝身侧。
觉申师叔带着白砚欢来到一处隐蔽的偏殿。
偏殿里布置比较朴素简单,设有阵法,可以隐藏修士的气息,地下还有一间空荡的小密室,以做不时之需。
这里就是白砚欢在宫中暂住的地方。
偏殿虽隐蔽,却离新帝所在极近,白砚欢能够清晰感应到其中的动静,也能瞬间出现,可以与在另一侧居住的觉申师叔及时策应。
白砚欢自是不拘住处,简单看了一下,还算满意,便随觉申师叔在此宫苑四处转了转。
觉申师叔仔细为白砚欢介绍了宫中的一切,包括各司所在,各处布防,以及幼帝每日的起居生活等等。
幼帝七岁,肯定不能真的参与朝中上下事务,可该出现的场合一个也不能少,还要随先生学习各种文教礼法,倒是劳碌的很,根本没有寻常孩童的自由与乐趣。
但生在帝王家,又登上了至尊之位,这些都是他必须承受的!
“师叔对这刺杀之人可有线索?”白砚欢站在宫墙的阴影里问道。
“说来惭愧,师叔我战力一般,道法也不行,与那刺杀的几伙人都交手过,也堪堪能够自保,根本拿不下对方之人,也没有丝毫线索,只能察觉到他们的出手邪气的很,确定是邪修无疑!”
“几伙人?打斗功法有什么特别?修为都如何?”白砚欢皱眉问道。
“之前一共刺杀了五次了,前两次都是筑基期修士出手,那时我不在宫中,邪修与皇室供奉交手,各有损伤。
第三次之后,除了之前的两伙筑基之外,还陡然出现两位金丹修士,善使毒物,几位供奉都不幸中招。
那日若不是我和了汇及时赶到,幼帝就遭了殃。
两位金丹一男一女,头戴黑色斗笠,应该是特制法器,可屏蔽神识,攻击手段也算平常,用的都是刀,招式没有特殊的风格痕迹。
使用的毒药分别是极北巫族的软灵散和南冥蛊龙峡的百蛊毒,都是在修士界可以花些手段买到的。”觉申回复道。
“看来这些人心有忌惮,有意隐藏自身身份。
幼帝若殇,本就国势不稳的落云必将大乱,那么对谁最有好处?师叔可有猜测?”
“落云大乱,西南的风吟国必定不安分,风吟国被鬼宗掌控,鬼宗又向来与佛门不对付,他们出手的可能性很大。
可鬼宗弟子出手狠辣,鬼术诡异莫测,若要刺杀,不会数次无所得!”
“会不会是鬼宗忌惮我们烂柯寺,不敢派遣核心弟子出手?”白砚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