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过后,被打落的银杏树叶为地面铺上一层黄衣,山内的水位上升,石井内的泉水哗哗溢出,汇成小溪流向下而去。
白砚欢深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略有欣喜,数年清修,终有所得。
伸出手向地面按去,只见从手掌为中心,向四周有着奇异的波动,地面在颤抖,每一颗石子每一片落叶,包括后面的银杏树都在微微抖动,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而且慢慢的,震动的范围在不断扩大,从山顶小院向山腰蔓延而去,可山腰驻扎的士兵们却丝毫感受不到,山间的鸟儿野兽也是如此。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砚欢才缓缓收手,嘴角溢出笑意,以灵兽之属,感山河灵脉,如今自己已经入了门道,也不枉被困在此地十多年。
天色暗沉下来,白砚欢起身前往小厨房准备晚饭,月笙从私塾下学,应该已经快要回来了。
如今的月笙一边修行一边在城中读书,颇为繁忙,可依旧不愿住在城中,每天贴着疾行符独来独往。
而且已经长成少年的他,包揽了山上采购等诸多事宜,早不用念云寺的师兄们帮忙了。
可让白砚欢有时比较头疼的是,月笙的性子却丝毫没有收敛,争强好胜,相当顽皮,听说还点燃了私塾里的一棵百年老树,气的老夫子数月没和他说话。
有时呢,白砚欢也觉得这样挺好,反正月笙心性不错,颇为善良,随性玩闹些,才是少年心性,才是朝阳意气。
“师父,我回来啦!”
白砚欢刚把晚饭做好,月笙咋咋呼呼的声音就已经从山下传来。
“师父,师父!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月笙直接从墙上翻进来,将书箱往屋内一扔,举着手来到厨房门口。
“呦,这七彩锦鸡挺肥实的,在哪捉的?”白砚欢看着月笙手中的野鸡问道。
“下学回来,见山腰士兵们在捉它,我便飞掠到暗处,给截胡了!这野鸡生的漂亮,又肥又大,不能便宜了他们。”月笙笑嘻嘻的道。
“行了,交给我吧,正好我今日寻了些野山菇,明天你也休沐,我给你弄个野鸡炖蘑菇!”白砚欢接过七彩锦鸡道。
在月笙手中还咯咯乱叫挣扎的野鸡,到了白砚欢手里顿时眼一翻,一动不动,白砚欢轻轻摸了摸野鸡脑袋,往柴火堆上一扔,野鸡连跑都不敢跑。
院落石桌上,几道简单的炒菜刚布好,还没开始吃,白砚欢突然眉头一皱,手中召出沸雪,看向四周,清喝一声:“谁?”
月笙被吓一跳,这是第一次见白砚欢如此形态,懵了一下之后,也反应迅速的召出一把灵剑。
“何人隐藏暗处,还不出来!”白砚欢见四周没有动静,再次大喝一声。
清宁山一草一木,一石一溪,周围气息也好,山水灵韵也好都完全的映射在白砚欢的感应中,有人接近隐藏的一刹那便会被发觉。
这时,一旁屋檐下的烛火微微闪动,有风吹起,并迅速化作利刃向白砚欢二人袭来。
哼!白砚欢轻哼一声,手中沸雪轮转,速度之快,几乎看不见剑影,将近身的利刃一一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