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燕城位于皓昆南部,北邻东启,南临落云,四周是广阔的平原,其间有水道交错,陆路又连接南北商道。
经过了十几年的修养生息,鸿燕城的人口已经突破五十万,而且每年还在不断的增加着,同时也已经是皓昆最富庶之地。
而当年一直支持着成燕军的韩赟成,这十几年里也一直都在这里低调修行,租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儿,几乎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然,他更多的时间是在看顾皓昆之地的有序发展,解开心结,完成自己内心深处的心愿。
只是,时过百多年,幼年之时抛弃他的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随青袍军驻扎在城外三十里的白砚欢,再次见到韩赟成,看到他十几年的变化,颇为满意。
虽依旧摆着一张冰块脸,装作很冷漠的样子,可眼中的那种善与希望早已与幼时大不相同,如今还多了些稳重。
直觉上看这家伙越来越顺眼,稍微推衍一下,与自己也算是颇有缘分,修行天资亦不错,一直独自摸索着如今已经是金丹中期,当自己的徒弟是挺合适的,对他来讲,虽注定会有不少危险,但何尝也不是机缘。
白砚欢一直觉得收徒讲究缘法,只要心性尚可,不一定非得从幼年教养在膝下,只要顺眼又合缘就可。
了空师兄的回信中也并未反对此事,还言已经准备好了大礼。
只是,拜师一事当慎重,还要韩赟成自己考虑清楚。
因此,白砚欢寻了个机会便直接点明了,讲明利弊,让这小子好好考虑,在青袍军继续南下之前给自己回信就好。
而这一考虑就是数月过去,无声无信的,这小子没了幼时的那般果决,也一直都未在鸿燕城外军营四周现身,直到青袍军不日将继续开拔南下。
军营之外的枫树林里,红叶落了一层又一层。
看着站在眼前的韩赟成,白砚欢心底颇为欣喜,亦感慨连连,当年的一个随意之举,如今便多了一个高大帅气的徒弟。
数月的思虑,韩赟成早理清了过往,也下定了决心。
拜师礼就在这枫树林里简单的进行了,没有太过隆重繁琐,但该有的程序一个都没少,围观者只有鹿鸣端和杏林谷的木朗。
白砚欢虽是烂柯寺的外门弟子,但血脉身份的原因,终究不算是正统佛门,日后自己最多算是烂柯寺的居客或记名长老之类的。
而韩赟成一直修行的也都是道门功法,如今也不好改变,他与佛门缘分也不深,因此便不入烂柯寺的弟子薄,只做白砚欢的大弟子。
拜师结束,鹿鸣端和木朗从白砚欢这里讨了一壶好酒,便开心的离去了,白砚欢这才与韩赟成说了说体己话。
“修行之人,虽一向无拘无束,这拜师礼还是简单潦草了些,但对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暗中时刻准备算计我的不在少数,你作为我的徒弟,若是被太多人知道,以你如今金丹期的修为还是危险了一些。”
“徒儿知道轻重,我也本就不在乎什么这些外在俗礼的!”
韩赟成恭敬的回答道,虽依旧是冷冷的声调,可其中的敬意与亲昵依旧能够感受的到,成了师徒,顷刻之间便少了生分。
“那就好,另外,倦雪阁秋翰华的弟子柳月笙是我养大的,虽唤我师父却并不算是我徒弟,年龄上来说,还比你小一些呢,但你日后还是要称他一声师兄,毕竟先后有序。
我这一脉如今就你我两位,没什么太多规矩。
但你修行岁月也不算少,自是当知道什么该为,什么连碰都不能碰,日后若行了伤天害理之事,我定会亲手将你逐出师门。
轻则废道行,重则挫骨扬灰,也许来世都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