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年未见，面容依旧，好像什么都没变，可眉宇间都没了往日的青涩之意。

了空暖暖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白砚欢明艳骄朗的模样，以及眉间那抹不去的一丝哀愁，心底升起了疼惜之意。

“师父却变得更神俊也更强大了！”

了空还没说话，柳月笙倒是抢言道。

亲切之余，眼中的思念之意也颇重。

是白砚欢一手将他抚育成人，此中情意自是难以忘怀。

“你小子修为怎么还在金丹期，是不是懈怠了！”

白砚欢笑骂了一句，眼中却没有责备之意。

柳月笙虽不是自己名下弟子，却也是当做最至亲的后辈看待的，比之韩赟成而言，关切程度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那又怎样，元婴期在我手下也撑不了多久！”

柳月笙面带傲意的道。

他虽还只是金丹修为，却已经有要结婴的迹象了，这些年一直被秋翰华用各种方法打磨压制，基础打得那叫一个扎实。

“听了空说，砚欢你小子也收了个徒弟，什么时候能见一见！”

秋翰华摇着手中扇子，瞪了徒弟一眼，又笑着对白砚欢问道。

“他还在人皇大军中，名唤韩赟成，与我缘分颇深，又看的顺眼，便收做了徒弟，日后再为你们引见，作为长辈，礼物可不能少啊！”

白砚欢调笑道，数年里难得的轻松了下来。

看着司云冲和诚明，再看看追云和逐月，一个个旧时好友好像什么都没变，各自又好像都脱胎换骨了。

有的依旧混不吝样子的顽劣，有的依旧安静的温文尔雅，可心中的沟壑，眉间的慧光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时间最可怕的东西，好像保留了一切，又都悄无声息改变了一切。

万幸的是，那份心意，那份友情，还是那般赤诚。

从烈日当空，一群人一直聊到了星光漫天。

说说笑笑，一切宛如旧时模样，没有人去多问白砚欢什么。

当一夜过去，天色大亮，又开始下起雷雨之时，修士们已经基本尽皆离去，只留白砚欢几位还在意犹未尽。

巫族要重建家园，人族要修养生息。

大事当前，该离开的还是要离开的，如今大战初歇，人皇未立，气运未定，尚不是好好叙旧的时候。

做好了约定，不舍的辞别之后，白砚欢再次独自踏上了旅程。

而除了楸、蓐以及白砚欢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的是，巫族最有精神意义的圣器千窍石也随之离开了。

夏天天气多变，可也总是清新又美好的。

一路飞驰，白砚欢难得的有了点心情去看一看沿途的风景，心底的欢喜越来越浓，对未来也越来越充满了斗志。

暑伏刚过，便在万佛净土迎上了北上的青袍军。

而巫族名义上归顺的事，已经经由修士之口传遍了全军，也传遍了整个天下。

至此，这功耀千秋的人皇便再没了其他意外。

在白砚欢的眼中，此时青袍军的上空，气运所化之蛟已经角爪齐全，麟甲耀耀，离蜕变成龙只差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