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他话锋陡然一转,冷笑起来:“只是薛大人,您这两年,虽说是为国为民,一直操劳……但说实话,就您办的那些案子,他是个人都能办!就算是我,我只要是想办,我也能给它办的漂漂亮亮的!”
此话一出,满场落针可闻。
唯独薛道自己还微微的笑着:“没事,你继续说!”
“那我就说了!”
于亚河突然扭头一指同在宴席上的一个中年人,狠狠的瞪着:“十二年前,我刚来云州城,看上了一个叫‘阿盈’的姑娘,但同时,还有一个纨绔子弟也看上了阿盈!在得知我想娶阿盈之后,他便将阿盈强行掳走!而此后,我看那纨绔子弟好像也是真的喜欢阿盈,就也没去招惹!但谁曾想,不多久,阿盈的尸骨就被我发现在南城外树林的乱风岗!而这也就罢了!这个纨绔子弟不知道是为什么,从此以后,处处暗中跟我做对,这些年来,总共派人抢劫了我的商队二十余次,杀了我好几百号人!这些我有全部的证据!我现在就问薛大人一句,这滔天命案,你敢不敢接!”
话音落下,满场静寂!
有兴奋者,有莫名者,有皱眉者,有忧心者……
百态众生,不一而足。
薛道呢?
薛道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微微的抿了一下,又笑了笑。
问:“如果我不敢接呢?”
他这话一说,那于亚河脸色立刻一白。
有些惨然。
“你不敢接,也无所谓!老子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剩下的,也不过是拼命罢了!”
“好!那我……”
“等等!”
一直被于亚河瞪着的那中年人,神情自若的站了起来:“于帮主,我看我不站出来,也不行了,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杀了阿盈,说我杀了你几百号手下!好,咱们先不说阿盈是多少年前的事儿,谁是谁非,根本说不清楚,你现在突然把这个拿出来,是不是故意恶心薛大人!咱们只说你那几百号手下,我问你,你既然说,你有证据,那证据在哪里?是真的还是假的?谁知道是不是你威逼利诱?是不是你伪造的?”
那中年人说着,顿了顿,又突然厉声:“再说了!你还说我杀了你的人,那我手下几百号兄弟的命!我找谁说理去!更何况咱们江湖事江湖了,你今天突然拿到这里,让薛大人插手,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你还讲不讲一点江湖道义!”
“徐浪!你放你娘的臭狗屁!你少给老子来这一套!你现在有脸跟老子提廉耻心了!你现在有脸跟老子讲江湖道义了!那文正宇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跟老子讲廉耻心!你怎么不跟老子讲江湖道义!当年突然把老子抓了,再派人屠杀老子弟兄的时候,你怎么不跟老子讲廉耻心了!”
“你被抓你怪老子?你自己干了缺德事儿,你被官府抓了,你怪老子?”
“好!这可是你说的!阿明!”
“是!”
底下马上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拿出一纸诉状‘噗通’就跪在了地上,高声大喝:“薛大人,小民要状告盐津帮帮主徐浪罪一巧取豪赌!罪二欺行霸市!罪三草菅人命!罪四拐卖妇女!罪五私开赌场!罪六大规模外放巨额高利贷!罪七贿赂官员!罪八勾结贪官污吏,卖官鬻爵!罪九私卖酒水!罪十私卖盐铁!罪十一大规模屠宰耕牛!罪十二勾结贪官污吏,私掠官银!罪十三伙同流匪抢劫国库库粮!以及罪十六通敌卖国!大规模向敌国走私兵器马匹,贩卖军粮!”
“你放屁!”
徐浪听到最后,都炸了!
这十六条里面的任何一条坐实了,最轻的,他不活刮下来一层皮,他都难逃此劫。
要是能坐实个两三条,他这一辈子,就都得在牢里面度过余生了。
要是能有个四五条都是真的,那他必死无疑!
要全是真的,那就别废话了,自杀吧。
不然他不被折腾的死个十回八回的,根本没法抵罪!
然而让徐浪慌张的是:这些全是真的!
别说死对头于亚河肯定会有他的这些把柄,就算是云州城里的任何一个路人,你把他叫过来,他都能指认徐浪!
徐浪岂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