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烟不知该说些什么,望了一眼冯玉就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眼睛的余光扫射到了床上,见到上面放着一套衣服,还没喝上两口水就放下杯子好奇的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余梦烟掀起一点衣角问道。
“这是我表姐给你准备的衣裳,最近你又恢复了从前的男儿装,这样参加喜事怎么好呢?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行。”冯玉说着也倒了一杯水喝。
这话让余梦烟听了真是一片伤心画不成,还要来个北风冷,这冯玉可真是好姐妹啊,不禁一阵酸楚将面部表情给凝结了,这是别人的喜事,与她何干?穿得这样好看,是给自己找悲伤吗?
“冯玉,你有喜欢一个人吗?”余梦烟不禁问道。
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正在喝水的呛得直咳嗽,见着咳得脸通红的,余梦烟于心不忍过去给她拍拍后背,才稍有缓解。
“……你……你说什么呢……”冯玉拍拍胸脯,擦了咳出来的眼泪,不知说什么好的看着余梦烟,“……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
“为什么?你比我年长,又如此聪慧,怎不知欢喜别人?”
“这就错了。”冯玉突感喉咙痒痒,可能还有呛到水,于是干咳了几声之后继续说道,“我自小跟着表姐一起住进温府,所受之罪只有我心里最清楚,我可没有表姐那样八面玲珑,处处能讨喜,所以我不需要任何感情,我只要每天自己让自己欢笑即可,旁人与我何干!”
与冯玉一起的时候,偶有她说起自己的事情,即便是她觉得很懊恼,很不公平,很气愤,但从未见过冯玉有一丝丝的情绪起伏,虽是说着自己的事情,却好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偶尔还会笑笑。如今听了冯玉这话,才明白其原因。
“那说你没心没肺的活着,可以吗?”余梦烟小心的试探问道。
“可以啊,有心有肺的活着又能怎么样呢?会比我快乐吗?”
这话倒真是不假!余梦烟恍然大悟。那么这衣服,她还要穿吗?明天要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可好?内心里不断地做着心理斗争。
送走了冯玉,一个人准备脱了衣服睡觉,走了一天的路,脚都肿了,还不歇息,明天怎么起床,在她解开衣扣的时候,从衣服里掉下什么东西,她好奇的蹲下身子去捡起时,是一只弹弓!
仔细的看了看,她惊住了,满是怀疑的再看了看,这不是温佶舒与他娘来往信件的工具吗?!怎么会在她这里?难道是在回来的路上,趁她不注意偷偷塞进她的衣袖里的?
到了这个时候,为什么他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回想起当初不懂事,偷拿了这弹弓出去玩,被他当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如今这样送给她,难道是想告诉她心里有她吗?可是在山谷里的时候为什么不说,那一刻她是那样的渴望,乞求,他却全然看不见,说出那样决绝的话,如此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猜不透温佶舒的心,看不明白他的情,从山谷里出来她就告诉自己,从此两别生欢,各不怀念,如今见到这只弹弓,她亦不想多猜多情。
余梦烟坐在窗前眼眶早已湿润,这时才想起冯玉的话,该是多么的有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