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不由得一个人沉吟道。
纵使相守不得以,只将回忆埋昨夕。今日成婚,从此两路人。
每一声叹都是那样的长,那样沉,很远很远就能听得见。
乔木之南,难以休思,汉之游女,心向求思。为寻其踪,习泳游之。江虽永矣,不可挡之。盼其复遇,必将乞之。
突然身后朗朗而语,余梦烟觉得陌生,便惊得转身望去,有匪君子,越罗衫袂,爽朗清举,天质自然。终不可谖兮。
“在侧观之良久,断定是曾经有遇,故而冒昧,还请姑娘海涵。”
其公子偏偏而至,几声秋蝉已经不再绕耳,许久,余梦烟才缓缓错愕的神情。
“既已知冒昧,窥前既应当阻,何故此时客气。”
“……”这位公子被余梦烟的话堵得忸怩不安,面红耳赤。
余梦烟见状却哈哈大笑起来,这让这位公子更加的手足无措,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公子谦谦,如此倒是失了大方了。”
“姑娘芳华,在下思之甚久,今日偶遇,喜不自胜,故而唐突,还请姑娘原谅。”
“见你诗书不尽,才与你话语,没想到你愈发胡说了,真是好不自重!”
余梦烟顿时有些生气的说道。
“姑娘切莫误会,在下是真的见过你。”
余梦烟见这位公子说得这样恳切,于是想了想。
“……你……”
“城外静安观中的桃花林,相爷府中的那个拘束闹笑话的钟离粟就是在下。”
听了这样的提醒,余梦烟不断的搜索着有关这些记忆。好像有那么些残碎的记忆显示却有这么一件事。可是第一次见他时只是一个赶考的书生,第二次见他时的模样像是刚刚走上仕途的学子,这一次见他改变更多,穿着打扮没见一次都上升一个档次,怪不得那次在相府众人见他就想笑。如此滑稽倒是不多见。
“稍有记忆,不是很清楚。”
“已是感恩,不敢奢求。”
钟离粟恭敬客气的样子让余梦烟很不好意思,本来心情悲痛,倒是要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了,不能把情绪转加在别人身上。想着也没事,与他说说话也没有不好的,反正一个人也是闷着难受。
正要回话的时候,冯玉从假山后面像一只蝴蝶一样飞过来一把将她拉住。
“烟儿,快点,皇上来了,温府的人都要去接驾,你还未见过皇上吧,我带你去看看。”
钟离粟又一次的失望了,不过他还是欣慰的笑笑,因为至少他知道了梦中的那个人叫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