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至诚在家吃过饭就走了,出于礼貌加上父亲的催促,余梦烟只好出门相送他,走到院子门口时,余梦烟停下了脚步。
“至诚,你不必如此,我……”
“你依然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必为我的事情烦忧,我只想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刚好在你面前出现就好。”
赵至诚回头笑笑道。
“这又是何必呢?”
“你从未懂过,我又怎么能懂呢?”
赵至诚说完让余梦烟不要送了,望着背影,余梦烟被他的话震惊到了,是啊,温佶舒对她如此无情,却总也难以忘记,弄不懂这到底是为何,却又怎么让赵至诚明白呢?
回到家里看着父亲有些不高兴,母亲只在一旁整理着赵至诚送过的东西,余梦烟走过去,还未待她开口,父亲就说话了。
“为父此生唯一心愿就是你一生安宁祥和,其他之事皆有你心愿所向,父母者不会干预,你却不顾一切违背为父的心愿,可是为何?”
“世上父母皆以儿女为周全,女儿岂能不知?方才劝说至诚选择放下,可女儿心中也有想放下的东西,却屡屡做不到,又何去要求旁人?得父母恩情,才有心中所要追求的渴望,父亲一定能明白女儿的心,女儿……”
余梦烟说得不能自已,黯然落泪。
“女儿心中之苦,我们未曾知晓,那至诚不错,可需得女儿欢心才是,世上好男儿万千,能得我女儿心者,只有一人,可这人不是至诚,为何又要强求?你与女儿素来交心相对,知她脾性,为何唯这一事不可宽裕?”
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周氏见到女儿失声流泪,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说道。
“你话虽在理,我也知道,可你我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得不为唯一的孩儿考虑,心迷不可怕,可怕的是旁观者不劝,烟儿年岁已经不小,不可怀念不可得的爱情,若是耽误,你我百年之后,她一人无依无靠,你能放心?”
这话让周氏低下头,走到余梦烟的身边,劝道。
“儿啊,你既已知道我们都是为你着想,为何还这样不听话呢?就算不是心中无系至诚,也可以看看旁的风景啊,我与你爹爹百年之后也不会担心你而难安啊。”
前段时间父亲突然病倒,即母亲有说他们百年之后的事情,余梦烟吓得哭了起来,抱着母亲佝偻的身体,她明白亏欠他们的太多了,总是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苦楚,可没见到父亲为了她操碎了心,如今这样苍老的容颜,让她愧疚难安。
晚上,余梦烟一个人在房间看书,父亲余代勖敲门进来了,见到女儿在看书,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好像回到了从前,每次看书的时候,他们父女俩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相互间交流着彼此对书中的见解,抒发着各自心中的感想。
“爹爹还未睡?”余梦烟见到父亲走进来,放下书道。
“见你房中亮着,就来看看。”
“爹爹请坐。”余梦烟搀着父亲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你也坐下来。”余代勖接过水杯放下来道,“今日与你说的话也不要放在心上,你母亲说得没有错,至诚乃世间的好男儿,只是他未入你心,虽是可惜,但人各有所爱,不能强求。”
“这么多年来,谢谢爹爹的悉心教导,总有做不好的地方,只怪我太笨了,辜负了爹爹,还请爹爹莫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