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室里出来,外面虽然还是下着雨,但明显已经小很多了,佩儿不愿意打湿衣裳一路跑回去,可见到余梦烟都没和她说一下就直往静安观走,她害怕一个人待在这里,只好也跟在后面一路往回跑。
回到静安观的时候,两人全身都湿透了,推开门往院子里跑时见到廊前有一个人背对着站在那里,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才转过身来,是司徒彧!看到余梦烟全身湿透眉间还有滴落的雨水,仿若春天的花蕾沾染了春雨,细腻而透明,少少的粉红透着春雨的醉,看得让人怜爱十分。这身道袍穿在她的身上已经不是意义上的服装,而是看起来更加的别致,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却又梦回人静,彻晓潇潇雨。倾心中有些难安,欣喜中难掩纠结,欲要上前迎之,害怕余梦烟目中无视。
倒是佩儿,不顾身上已湿,拉拽一下余梦烟的胳膊,欣喜的说着司徒先生来了。余梦烟眼前的发梢上滴落一滴雨水,微微抬头瞟了司徒彧一眼,什么也没说,只顾着回到房间去换身衣服。佩儿也只好为难的跟着余梦烟进去换衣服了。留得司徒彧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路走回来,刚养好的腿上有些红肿了,疼得余梦烟的龇牙咧嘴,可就是不愿喊出声来,隔着衣服揉了几下,跛着腿去了床上靠坐在床上歇一下。从前总是大晴天,想要下雨是一种奢求,没想到连老天都要捉弄她,捡个日子出门却下雨了。本是寒冷,还要忍着疼痛,弄得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少时,佩儿端来一碗姜汤,都是淋雨了,还要被这样照顾,余梦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下床来接着,佩儿拦着不让,几番推辞,佩儿还是争不过余梦烟,只好扶着她坐在桌前。
“佩儿,你对我这样好,真的不知该怎么谢谢你。”
“姐姐说这话就是见外了,赶快喝吧,这样就不会担心受凉了。”
“你喝了没有?”
“我喝了,煮好了就喝了一碗,你放心吧。”
余梦烟端起碗几口就喝完了,佩儿欲要将碗送回厨房去。
“等等……”
“什么事,姐姐。”佩儿转身问道。
“……那人走了没?”余梦烟迟疑一下问道。
“那人?”佩儿念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你说的是司徒先生吗?他已经走了。”
“走了?”余梦烟皱紧了眉头,“何时走的?”
“我煮姜汤的时候,远远的站着也不说话,他见我喝了一碗,正要送给你的时候,突然转身就离开了。”
“什么也没说?”
“没有,我想追过去问的,问他怎么不来看看你,可他走得太快了,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佩儿如实的说道。
余梦烟听了佩儿的话,心想这司徒彧大概有病吧,既然有病当然要赶紧回去看大夫!
“走了好!这样的人看着就令人烦心,下次见到他,就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了,这静安观虽是人人都可以出入,但是我余梦烟在这里的话,他就不要来了,等我走了,他再来!”
“……这……这……”佩儿有些为难了,“前段时候不是很想有个人来看看你吗?怎么……”
“我想的事情很多,唯一没有想过这个人,当初真是头脑发热,听了一个无名人的话想起来跑去找他,看来有病的人应该是我了。”
“我知道了。”佩儿低声应着。
“佩儿,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